慕织弦本是和生意伙伴应酬的,中间去了趟卫生间,抽了两根烟。
经过包间时,房门错开一线,蓦然瞥到了消失三个月的人。
纵然粗布麻衣,不施粉黛,女孩依然如春日灼灼的桃花,透着蓬勃的、明艳的活力。
他心情忽然很好,堂而皇之扒墙角。
女孩大大方方说起大学挂课,毫无凤凰女的矫揉造作;接着眼睛不眨地吹嘘追慕者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俨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海后。
而当她提到前男友时,慕织弦竖起了耳朵。
矜贵明华,温润端方?
所以当她遇到麻烦时,他几乎不假思索,把她抓了来,他的人他护,以及探寻一个答案。
此时,两个人抵近接触,乔桑宁觉他似乎清癯了些,精干不减,只身上的烟草味更重。
从前,他只在极度暴躁和压力之下才会嗜烟。
强大如他,遇到什么了吗?
乔桑宁自嘲一笑,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想多了,前任都是用来当挡箭牌的。”
慕织弦“嗯”了一声,意味不明,“只有现任拿不出手,才会怀念……”
乔桑宁抢答接过话题,“只有现任拿不出手,才会怀念前任那条狗?别说,还挺押韵!”
慕。狗子。织弦:“……”
三个月不见,小姑娘呛人的本事见涨。
以前帮她补习经济学时,她也时不时呛上两句。他私下里给她取了个外号——“乔怼怼”,怼天怼地怼空气。
“问题是,他算什么现任?不过是应付老女人的工具人。”乔桑宁眼底闪过讽刺。
当初慕织弦联姻,美其名曰应付老头子。
不过慕总什么风浪没见过,嘴皮子功夫他说上句,没人接得住下句。
“可我刚刚分明听某人说,爱织弦!又玩这一套口是心非,明撩暗诱的戏码?”
?
这回,轮到乔桑宁头上飘过一串问号。
她原话是,他擅长用爱之弦,射女人的小心脏。
爱之弦。
爱……织弦?
可不是含了他的名字吗?
乔桑宁有种社死当场的尴尬。
慕织弦看她吃瘪,开心指数飙升。
手指摩挲着她的红润唇瓣,像松鼠惦念许久的爆汁浆果。他忽然歪头。
门开了,钟巍佝偻着背,大声问:“有没有看到……”
慕织弦漠然转身,将乔桑宁掩在身后,目光淬了冰,周围气压都降低了好几帕。
“滚!”
钟巍瞳孔一缩。
他显然认出了慕织弦,隐隐瞧见他后面有人。
可帝京圈子年轻一代,都唯慕织弦马是瞻。他不敢得罪。
只是好奇,他不是订婚了吗?更传闻他不近女色。
身后藏着谁?
“对不住了慕少,我们在找一个……小贱人。”
“这里是怡安会所,来得都是有头有脸的客人。”慕织弦沉声说。
钟巍又是一个激灵,抬手拍了自己一个巴掌,“瞧我这张嘴,不打扰慕少雅兴了。”
顺便把门带上。
慕织弦这才转过去,看着箍在怀中的人。“我帮了你,总得讨点好处。”
乔桑宁抿着唇,固守理智。“我并没有求助。”
言下之意,你上赶子帮忙,怎么好意思要好处?
慕织弦气血上涌,抬起她的下颌,吻住了她。
柔软、甜蜜,是肖想了三个月的熟悉味道。
然而下一刻,一个巴掌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