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我姜念失忆的事情。”
“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吗?”姜辞淡声说。
姜茸冷冷道:“你是故意的。”
“我孤家寡人一个,在你眼里才是最好的,是吗,哥。”
姜辞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在生气?”
“我不该生气吗?”
“你离开燕城那天,姜念追着你的车跑出去很远,有个酒驾的司机没看见他,就生了车祸。”姜辞说:“当时是严重脑震荡,腿部骨折,内脏大出血,肋骨也断了两根。”
姜茸缓缓地捏紧了手指。
姜辞的声音不紧不慢:“他醒来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倒还记得要找姐姐——这就是你想听我说的吗,姜茸。”
“原来还有人这么在乎你,喜欢你,依赖你,你高兴吗?”
“……”姜茸声音越冷淡:“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姜辞。”
“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的态度,你冷眼旁观,觉得我们愚蠢可笑,自己然世外……明明你才是那个身在局中却不自知的人。”
姜辞似乎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窗外雨声太大,姜茸并没有听清。
但她听到了姜辞接下的话:“我从不觉得你愚蠢,姜茸。”
姜茸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夜里十二点多了,雨势还没有丝毫减小的趋势,要是就再这么下下去,就燕城那老套的排水系统,明天马路上就能养鱼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姜茸以为是姜辞,直接挂了,不到两秒,铃声再度响起。
姜茸不耐烦的皱眉,点了接听:“你有完没完?!”
对方沉默了大概几秒钟,才声音森寒:“以为是谁的电话?”
姜茸一怔。
她看了眼屏幕上的陌生来电,闭了闭眼睛,“……不好意思,刚遇到一个脑瘫。请问商爷您大半夜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男人的话听不出情绪,“白鹭庄园十点的门禁。”
姜茸:“……我今晚不回去。”
顿了顿,还是说:“我以后都不回去了。”
这一次,电话那边沉默了更久,要不是听筒里还传出平缓的呼吸声,她几乎以为商少衡已经把电话挂了。
她敢挂姜辞的电话,是觉得就算姜辞气疯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商少衡……这人疯起来把她剁了喂鲨鱼也不是没有可能,非必要还是不要招惹。
于是她十分耐心的等着商少衡的下一句话,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过去,她几乎要睡着了,才听见男人的声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下楼,跟我回去,别让我上去逮你,姜茸。”
姜茸一怔,她想到什么,连鞋都没穿,直接跑到了窗边向下看去。
黑色的迈巴赫几乎与雨夜融为一体,撑着黑伞的男人就站在车边,那一瞬间他抬头,竟似与姜茸四目相接。
姜茸的心跳,不可自抑的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