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门,沐莹雪愣了一下。
只见霍重山正站在廊下,静静望着面前的雨雾。
没来由的,沐莹雪想起了前世留下的那些碎片记忆。
她嫌待在府里无聊,总是会去路上接他回家,也常会像他今日这般,等在街边的屋檐下,像个望夫石一样望着丈夫出现。
那种长久苦闷的等待过后,心中所念之人从远处归来,一点一点靠近自己,最后被拥入怀中。
那种抱紧彼此时候的满足,当时觉得那么美妙,可现在想来,却像一把匕,横亘在心间,每每想起,都会被刺痛。
“去了哪里,怎么湿成这样了?”
霍重山见她穿过雨雾,一点点来到自己身边,等收了伞,却是浑身湿透,额前的碎贴在脸上,将白皙的面容,衬得更加雪白。
沐莹雪刚要开口,却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何香与奴婢相识日久,如今故去,娘子听说她家里还有个身残的弟弟,故而随奴婢前去看望,谁知路上湿滑,娘子为了躲避过往的车驾,这才不小心湿了身。”
芷兮说着话,将沐莹雪送进了屋内,支起一旁的屏风,又将干净的衣物搭在上面。
沐莹雪听外头没了声音,又听到有人关上房门,便以为霍重山为了不让她难堪,乖乖避防。
于是边打喷嚏边瞧了眼头上的大红色肚兜,皱了下眉,吩咐道:“这肚兜也太碍眼了,我床头的小橱里有抹胸,我要那个。”
不过一会儿,有人一声不响把她要的东西挂在了屏风上。
她头都没抬,和缠在身上的衣物较上了劲,不过一会儿,很快投降。
“行了,你进来帮我脱一下吧,这衣服都贴在身上,怎么都扯不掉,太烦人了。”
身后果然有人帮她接过湿冷厚重的外衣,又一声不响地挂在衣架上。
接着则是里衬。
而后只剩下薄得能够将她身型显露无疑的裤子和上头的一件抹胸。
“这雨可真大,全身上下,没一处能逃得掉。”
她一边说着,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依旧没有声音。
她有点想念起春兰。
要是换成她,估计早已看出她方才在门口停顿时的心思,想必又要跳上来捏一捏她的痒痒肉,用尽办法让她开心。
“快抓着呀。”
她解开抹胸在胸前的结,反手将布条的末端往背后伸,示意身后的人接住。
他似乎愣了一下,但也乖乖听话接过了。
沐莹雪抬起双手,当着那个人的面,转了一圈,布条被缓缓解开,可当她看清楚眼前高大的人影时,立马护住身前,羞臊得大叫起来:“霍重山,你干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偷看我换衣服。”
“可不是我要看的,是你让我给你拿东西,还让我帮你脱衣服。”
只见他双颊微红,顿时手足无措,眼睛却还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掉。
“你还看。”
霍重山心里叫屈,这可真怪不得他,他本来只是想跟她说说话的。
况且他们已经是夫妻,原也不用避着,他等了这么久,的确觉得有些等不及了。
“芷兮呢?快叫她进来。”
“我让她去给你准备浴桶了。”
说得倒真像那么回事。
见她瑟缩地躲在角落,眼里都是惊恐,霍重山也没有了逗弄她的心思。
“好了好了,你快穿上衣服,别着凉了,我在外面等你。”
沐莹雪深呼一口气,想站起来,双腿都在软。
这辈子,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
秋水居内,霍夫人听了来人的回话,知道霍清时又在偷人,气得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