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仔迷迷瞪瞪的,只聽到阿布在叫他,爪子朝那邊伸了伸,就算是搭理了。
——他被摸得正舒服,才不要動!
黑貓仰面躺著,露出粉嫩的肚子和肉墊,毛絨絨的尾巴在愉悅下掃來掃去,差一點要把地面上的灰塵都掃乾淨了。
就是這裡。嗯嗯。
范儀叔的手被他抱著,上下撓著他的腦袋,小貓被按得差點沒睡過去。
但是還不夠。
芽仔覺得背也痒痒的,需要兩腳獸摸摸,剛好阿布在,想著兩隻兩腳獸,一隻給他摸頭,一隻給他摸背,豈不剛好。
貓腿一蹬,翻了個身,示意阿布給他按摩。
一人一貓相處這麼久,阿布又跟芽仔一直鬥智鬥勇,這貓翹個屁股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現在一看,阿布簡直要被氣笑了。
……這死貓。
他在內心咬牙切齒地叫。
要是在家裡,阿布早就把貓提起來連彈好幾個腦袋蹦,再不顧反對,把他全身上下舔順了的貓擼得亂七八糟,小煤球變身小刺球。無論這貓想去哪裡,都阻擋他的去路,讓貓喵喵叫,還奈何他不得。
可現在在外面,學校里。
在范儀叔面前。
阿布神情冷酷,內心無比,無比憋屈。
死貓。
你等著。
你一定給我等著。
「之前聽你說養了只貓,我就猜會不會是我認識的小貓。」范儀叔無視阿布的冷漠,說,「還真有緣分。」
向來善解人意、溫文爾雅的范儀同學,現在卻像看不到阿布的臉色一樣,慢吞吞說著如何認識小貓,小貓如何進他家門,在他家裡如何玩耍,帶了個小弟,他給小貓買了什麼玩具等等。
話里話外都說著,小貓跟他很熟,很喜歡他。
——如果小貓先遇到的是他,說不定……
阿布聽著,冷嗤。
「還有那個盒子——」話頭一轉,范儀叔說起那個讓芽仔暴露的機械,沖阿布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這孩子在我家裡不小心看到了廣告,我看它很喜歡,就給它買了。」
「哦。那個啊。」
阿布很無所謂:「我也給他買了一個。誰叫這貓整天纏著我,不給他買就不放手。粘人精。」
誰?
誰在說我壞話?
芽仔機敏地豎起耳朵。
「什麼都想要,到手了又不愛惜。你送的東西,它之前不小心弄壞了。我賠你。」
芽仔:「……?」
誰弄壞了?
什麼叫不小心弄壞了?
范儀叔手下的貓忽然掙扎著站起來。
盒子是怎麼被你搶走又丟掉這事你是一點不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