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吃两个馒头,小星要吃流沙包还要一杯豆浆。这小家伙现在嘴巴刁,不好吃的,都不要。”
“你跟小星吃一样吧,不,应该吃得比她更好。”
钟粼微微垂眸,浓密的睫毛倒映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衬得他的面容十分乖巧精致。
梁予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嘱咐道:“快点回来。”
钟粼晕乎乎的,站起身,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为情,随手拎起小星的衣襟往外走去。
一大一小在外面吃了早餐,才回到医院。钟粼怕梁予序做完胃镜会饿,打包了一碗白粥。
回来时,梁予序正在打电话,嘴里叽里咕噜地讲着钟粼听不懂的英语,应该是在谈工作的事。
钟粼将粥放在桌子上,俯身叠好陪护床上的被子。
门外走了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棕色毛呢大衣,一身文雅的黑色套裙,黑色皮靴,尽显知性优雅。
这个女人应该是那天在酒楼跟梁予序吃饭的女人。钟粼从未在锦城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时间,有些局促不安,想抱着小星出去。
女人眉眼弯弯,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走进病房:“梁先生,我老板回老家祭拜祖先,托我来看您,祝福您早日康复。”
“有劳了,难为你老板费心。”
“我们老板已经打电话嘱咐院长,让院长好好照顾您。”女人的话音刚落,门外几个医生前来查房,对梁予序一阵嘘寒问暖。
原本还高冷的医生瞬间礼貌许多:“院长,放心,梁先生恢复得很好,没几天就能出院。”
钟粼躲在角落,生怕打扰这群大人物的交流。直到女人提出要给梁予序找个护工,钟粼眼睛一亮。梁予序点头同意,免得钟粼劳累。
等医生们离开,女人才注意到角落的钟粼,没过问太多,便说:“梁先生,护工找好后,我直接让她过来,其余的,您不用操心。”
梁予序:“有劳了,许女士。”
热闹退却,病房里恢复安静的状态。
没等钟粼开口,梁予序率先解释:“你们锦南半岛有个核电站,那里建了不少新能源产业,我前不久看中了一个,投资了点钱,她是那家公司的秘书,跟我只有公事没有私事。”
钟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之前他还以为是梁予序的对象,但现在看他们落落大方的,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情侣关系。
很快,护士前来喊他们去排队做胃镜。
前面排队做检查的病人一脸痛苦地走进去,再泪流满面地走出来。看着这一幕,梁予序心里紧张不已,一下子拽住钟粼的手。
“我不是怕,就是紧张。”
“下次别喝酒了,遭不住这么多痛。”钟粼劝道,“无痛胃镜应该会好受点。”
轮到梁予序,麻醉缓缓推进手臂上的血管,但那么长的一根管子捅进喉咙,即便是麻醉,梁予序依旧感受到异物的痛感。
做完胃镜,麻醉没退,梁予序躺在床上,开始胡言乱语,嘴里喃喃的,说个不停。
钟粼为他操碎了心,身边的小星更担心他。
护士叫钟粼扶起梁予序,到外面休息。钟粼一手搀扶起,但梁予序全身没了知觉,跟软骨头般,整个人软绵绵的,一下子滑到地上,差点摔了个脸着地。
钟粼手疾眼快,将他背到外面的凳子上坐好,而后呼唤梁予序的名字。
“能听见我说话吗?梁予序,我是钟粼。”
梁予序闭上眼睛,手掌比出手机的形状:“我不要脸,你坏死了,宝宝,宝宝,我没有做梦,脑子清醒,我打电话,手机呢?”
钟粼:“梁予序,你还清醒吗?”
“混球,可恶,把手机号码给我,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我**,”梁予序趴在椅背上,哭得很歇斯底里,但一点儿眼泪都没有,对着钟粼一顿数落,“钟粼,你王八蛋,塌腰,塌腰,我进不去……你混蛋,老是不听话,听不听话?叫爸爸……”
无数问号闪过脑袋,钟粼目瞪口呆,看向意味深远的护士,连忙捂住梁予序的嘴巴,支支吾吾,欲盖弥彰地解释:“他,他健身,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