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
这算命的其实跟天桥儿上头唱戏的说书的说相声儿的都差不了多少,靠的是人多吃饭,人越多是越好啊。
人多了,总有那么几个瞎猫碰上死耗子的。
这算命的想要钩住人那也是有手段的,手段说起来无非就那几样儿坑蒙拐骗是吧。
有人来算命,张口就是一句“你有事儿对吧?”
这来算命的一听就被钩住了,啊,太神奇了,他怎么知道我有事儿?
这不废话吗?
你去医院医生张嘴还问你哪不舒服呢,你为什么不觉得神奇呢?
啊这个医生竟然知道我不舒服!
怎么就没人这么感慨呢?
金评彩挂,全凭说话呀。
今天这算命先生随便儿点了一下儿这董张氏,就是为了让人聚过来,同时呢,还能让人觉得这算命的人性不错,没收钱嘛是吧。
可是现在,怎么还来了砸场子的呢?
靠嘴吃饭的人一听就听出来这小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是骂自个儿是愚人!
“小子欸,你是来砸我场子的吗?”
算命先生看了看这小子。
“欸~砸场子算不上,你这儿,算个屁的场子啊,我手里这根儿棍儿撅折了这断面儿都比你这场子大。
我就是一看热闹儿的。这位小姐姐呀,我多少也会两手儿,我听说你刚才测字儿测了一个‘堆’是吧?”
“欸欸欸!你小子干嘛呢?胡言乱语可是要遭天谴的!”
算命先生一瞧这真是来砸场子的,当即站起来吓唬这小子。
“欸呦喂,天为我父地为我母,天谴地责乃是父母之爱啊,我是都能受着,倒是你这样惧怕天谴,也亏得你是算命的?”
这小子嘴上不饶人,头头是道的看着天。
“今天苍天有眼,若是我说错了一句话,打下一个雷来劈死我,我甘之如饴!但是某些人可就不一定了,当然了,胡说八道惯了有的人也就不在乎了是吧?”
“小子,道爷我师从南山月昙仙人!你又是谁家的徒弟儿!?”
“什么月昙仙人,都是我的晚辈,我一身本事师于天!天乃我师也,不跟你废话,小姐姐,你要是信我,我再给你批一批这字儿,你看怎么样?”
董张氏一瞧这小子说的头头是道儿怪唬人的,点了点脑袋。
“行,堆这个字儿,是好字儿啊,一个土一个人,四横儿一竖儿带一点儿,这可不是土埋了四层啊,人哪儿有竖着埋的呀?”
这小子用手里头的木棍儿在地上写了一个“堆”。
“人要是死了,得横着埋啊,你家相公没死,现在正往回走呢!
这四层土是四座小山儿啊,翻山越岭越岭翻山你家相公回来的路不容易,可是你瞧见这一竖儿了没有啊?”
这小子拿木棍点了点那一竖儿。
“你家相公跟我一样,找了一根儿棍拄着,翻山越岭越岭翻山有棍儿拄着都穿过来了,不仅过来了你瞧,还多出来这么一点儿东西,这一点儿东西比四层山还高,你家相公混得不错呀,衣锦还乡了呀!”
董张氏一听,欸呦,这可真是喜从天降啊。
那算命先生一瞧不乐意了。
这是毁我的卦呀!
“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了?你要是不服,让这小姐姐再写一个字儿!咱们俩分开算算!”
“嘿!算就算是谁怕谁!”
俩人都看着这董张氏,董张氏愣了愣。
他觉得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说话好听,可是这小子毕竟不是专门儿算命的呀,心里头颤颤巍巍的还是有点儿信这算命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