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绣鸾身上还带着伤。
那些疤痕狰狞又清晰。
足以见得,在那悬崖之下,崔绣鸾受了不少苦楚。
文帝看在眼里,说心疼是假的,却也不是。
“为何?”
“陛下看到了,殿下一直与卫姑娘在一起,二人朝夕相对必然已经有了感情,臣女从前喜欢殿下,但近来也读了不少书,知道君子不多人所爱,既然殿下与卫姑娘情投意合,臣女便不做毁人情感被人记恨之事,所以请陛下收回旨意,还臣女与殿下自由之身。”
这话一出,文帝微微眯眼,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大胆的女子。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裴殊。
裴殊在旁边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他着急,却也觉得此事由崔绣鸾说出会更好。
“你可知……”
文帝话还没说完,便被崔绣鸾直接读了回来:“臣女知道陛下要说什么,臣女也明白,如此做便是不识抬举,只是臣女没那么多条命,与殿下在一起了!”
文帝蹙眉:“此话怎讲?”
“臣女在花柳巷有个铺子叫做流芳,陛下应该有所耳闻吧?”
文帝点头。
京中妇女基本都喜欢去流芳购买胭脂水粉。
就连宫内公主,有时候都会派人去流芳那边购买一些新鲜的胭脂。
他自然是知道的。
“这铺子便是臣女筹建的,筹建之时乃是二月底,当时是臣女好友祝嘉宁带人亲自督建,那夜恰好阴天,黑云遮天蔽日,臣女站在对面茶楼之上遥遥望去,黑夜之
中有一人身形鬼祟,悄然入内,嘉宁与臣女亲自前往,恰逢遇到王爷巡逻。”
裴珩点头,他身上的伤口也格外醒目。
“微臣的确是碰见此事,并且带人将那人抓获,只是对方碍于幕后主使威严,一言不发。”
裴殊顿了顿:“微臣用刑之下,倒是说了一些,其幕后主使与太子有关。”
文帝微微眯眼,这事较小,他的人虽然知道一点,但是了解不多,所以此事发生时,他也没怎么在意。
如今,居然是崔三的铺子。
他看向裴殊,却见裴殊着急:“父皇,儿臣为何要弄坏阿鸾的铺子?”
“确实不是殿下亲自带人弄坏流芳,是殿下身边的卫姑娘。”
裴殊皱眉:“明妤从来都是与本宫在一起,更何况她格外敬重阿鸾,还想与阿鸾成为好友,绝不会做出这般糊涂事。”
“是吗?”裴珩微微一笑:“可是我的人调查的很清楚,卫明妤不想与崔三成为朋友,甚至就连崔三的救命之恩都只字不提,这也是卫姑娘独特感恩做法?”
“当日明妤落水,被救起后仍旧昏迷,我心中担忧阿鸾,只是走不开,所以未曾去看,但后来也有所表示。”
崔绣鸾一听,顿时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