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嚎得难受的松田阵平直接抓起几个草莓就往萩原研二嘴里塞,塞得他嘴边上糊了一圈汁水,腮帮子鼓鼓得,啥话也说不出来。
总算让幼驯染安静下来松田阵平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草莓,咽下去以后才抽了纸巾胡乱地在萩原研二嘴边擦了擦。
被对方非常不满地把纸巾抢走后,他才开口。
“大门医生说你眼睛那天也被熏到了,让我们看着点,让你少用眼,多休息。也就这几天,你忍忍,后天就能动手术了。”
萩原研二想要反驳点什么,但嘴巴里的草莓还没咽下去,只能听着松田阵平又开始叨叨。
“你救个人,把手弄伤了还不算,脚也扭了,眼睛也熏了。hagi,你是不是训练的时候偷懒了”
“小阵平,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出院就先揍你。”萩原研二总算是把满嘴的草莓咽了下去,他捻起一颗草莓,放在眼前看了看,说“唔,大门医生说得好像确实没错,我居然一眼数不过来这上面有多少粒籽。”
“你就瞎胡扯吧,之前也没见你能一眼数清过。”松田阵平嗤笑了一声。
“嘛,那是我以前没这么数过。”
萩原研二将那颗草莓放下,仰头看着病房的天花板,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昨天藤田部长找他说的事情和松田阵平好好聊聊。
“呐,小阵平,我出院以后,恐怕不能立刻就和你一起回爆处去。”
松田阵平往嘴里塞草莓的动作一停“哈”
他把没动的草莓丢进碗里,拍了拍手,看着表情异常严肃的幼驯染,意识到对方没在开玩笑。
“你是已经有想法了么不对,你该不会已经安排完了才跟我通气吧”
见到松田阵平黑了脸,萩原研二倒是笑了起来。
“那倒还没有,也不是我安排。是藤田部长。他昨天晚上来他探望的时候跟我提的。”
他举起受了伤的那只手,对着窗口,看着被缠得厚厚的掌心,轻轻转了转。
松田阵平的眼神也跟着转了过去。
“昨晚上大门医生也在,当着藤田部长的面,大门医生说了,如果我想要恢复到原本的灵敏度,起码要坚持六个月以上不间断的康复训练。藤田部长听完,主动问我要不要考虑借调去搜一,待上半年。”
他收回手,顿了顿,继续开口“我觉得这样也行,借调去搜一,下班和休假的时候去爆处那边用模型做复健练习。小阵平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我觉得你留在搜一得了,班长一定会很高兴。”
松田阵平捏了捏口袋里的螺丝刀,想起自己模糊不清的梦境和不知道哪来的劫后余生的感触。
“真的么”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他最熟悉自己的幼驯染,自然听出了他此时的言不由衷。
“小阵平,该不会是听到我不能马上回爆处,你伤心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不能回来正好,起码半年内没人跟我抢奖金。”
“哎呦,小阵平,原来你是担心奖金啊”
萩原研二笑了起来,被他这么一笑,松田阵平突然有些懊恼,起身向病房外走去。
“我去抽根烟,你再睡会吧,别想着偷偷玩手机,我回来会查电量的。”
“不是吧,小阵平你抽烟不分一根给hagi,还威胁我喂”
萩原研二的声音被隔绝在门板外,松田阵平捏着烟,到处晃了一圈也没找到吸烟室,最后只能晃荡到天台。
“嗯,来吸烟啊”
一上天台,松田阵平他就碰到了熟人,负责给萩原研二主刀的大门未知子医生,看着对方那一身手术服,不难猜出她刚做完一场手术,松田阵平有些尴尬地递出一支烟。
“啊,大门医生你也在这啊,要来一支么”
“不用了,我有这个。”对方从一旁拿起一小杯液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松田阵平只看得出它透明的像水一样,但粘稠度又不太像。
但他什么也没问,反倒是将烟转了转,又塞回了口袋。
开口问了一句“大门医生,你有没有遇到过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时候会觉得,从死神手里逃过一劫”
“这难道不是我和你们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吗”大门未知子将杯子里的阿拉伯树胶糖浆一饮而尽,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转身向楼梯走去。
“我从死神手里让我的病人活下来,而你们,不也是负责让民众从死神手里活下来么”
她挥了挥手,声音从她那儿飘到松田阵平耳边。
“告诉那个犹豫要不要调职的家伙,他安安分分地按你们部长的安排,好好做上半年复健。我既然说了能把他的神经恢复如初,那就保管他能用这双手拆到老得使不上力那天。”&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