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前这片平原已变得一片狼藉,种下不久的庄稼东倒西歪、田地扭曲变形、大块大块的肥土翻了上来,四处田舍不是变成一片瓦砾,就是变成断壁残垣。
居住在这里的百姓死得死,逃的逃,早已不见人烟。
君不苟的目光停留在一片宁静的湖泊上。
这个湖不大,湖岸种植的丝柳、杨槐多半已是东倒西歪,在一株摇摇欲坠的歪脖树下,正坐着一个人。
是个蓬头垢面、鹑衣百结的乞丐。
这个乞丐的年龄不大,看样子也就是四十岁出头,一脑袋黑发乱糟糟的团在一起,竟没有一根白发。
他沾满污泥的双脚前方铺了半张草席,草席上摆着一壶酒、一只烧鸡、还有一大堆水煮落花生,自斟自饮,美的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右脚在地面上不时惬意的轻轻叩击。
在常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乞丐,君不苟却看到这个乞丐的破衣下隐隐有光华闪现,
();() 他的破草鞋在地面上每点击一下,就有一道玉色涟漪散发出去,散到了附近的草地,好多被震波拔出根系的小草就缓缓沉回地面。
散到了旁边的小湖,湖中原本肚子翻白的鱼儿就又开始游动;散到了远处的田野,那些原本已经断绝了生机的庄稼便又焕发了生机。
这些展绍云自然是看不到的,见君不苟忽然停下马望着这个乞丐,便笑道:“这个乞丐倒是会享福,居然有酒有肉,可比那些灾民强太多了。”
他和君不苟明明距离这个乞丐还有两三百尺,乞丐却远远望着展绍云一笑:“哈哈,是啊是啊,丐爷我有肉有酒,你有意见?”
展绍云顿时打了个冷战,只觉眼前一黑,就要从马上栽下来。
君不苟一把扶住展绍云,见他虽然已经昏迷,却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如常,知道那乞丐并未加害他,便将展绍云抱到旁边的草丛内放下,抬头看向乞丐。
“看啥,我这一双‘眯眯晕晕眼’没晕倒你,你很厉害是不是?”
乞丐冲君不苟嘿嘿直笑:“知道你本事大,通常像你这样本事大的人啊,就都喜欢管闲事。。。。。。当然啦,这也不算什么毛病,丐爷我还不是一样?
喝酒不?”
君不苟看了眼他手中那个脏兮兮的酒壶,没回答。
乞丐摇头道:“怎么,嫌丐爷的酒壶脏?
不喝拉倒!别人想喝我还不请呢。”
君不苟笑道:“没嫌你脏,我是看你的酒壶小了点,怕是不够我喝啊?”
乞丐顿时哈哈大笑,手指君不苟道:“你的口气倒是不小。
尽管来试。。。。。。还有啊,你先不必担心这壶里的酒够不够你喝,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够不够资格喝我的酒。”
君不苟不觉笑了。
这还是个狂丐。
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