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充滿了祈求憤恨,看的人脊背發涼。
我今晚上肯定要做噩夢,一定會做噩夢。
這是什麼地方啊,我真的太害怕了,害怕飛飛出事,害怕自己出事。
上帝啊,救救我吧,救救飛飛,我不知道該求誰才好。
溫時抵著下巴,低聲說,「她應該是第一批到巫土樓的人,從日記來看,在這之前巫土樓的屋檐上沒有掛任何東西。」
高祈說,「這幫人真夠倒霉的,剛進系統就遇上變態副本,成了第一批全體祭天。」
「接著往下看吧。」岱余宴指著羊皮卷上的日期,「從二十二號開始,日記篇幅明顯短了。」
北都三月二十二號,天氣陰,心情沉重。
又死人了。
這回是兩個大學教授,都還很年輕,三十來歲,被掛在小情侶的旁邊。
吳醫生說,那兩位教授死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生生看著教授們被抽筋扒皮,毫無辦法。
吳醫生說,幸好他是醫學生,學的又是解刨,那樣血腥的場面倒是沒嚇著。
大家都很慌,就好像是豢養在圈裡的豬羊,等待著隨時被宰的命運降臨。
我看著懷裡安靜的飛飛,只覺得天都塌下來,就算被抽筋扒皮,逃不出去我也認了,可是飛飛怎麼辦?他還那么小,他只有三歲,人生剛剛開始。
我覺得我要瘋了。
北都三月二十三號,天氣陰,心情……
吳醫生也死了。
他的人皮就掛在我住的那間屋子外面,我不敢拉開窗簾,一拉開窗簾就是吳醫生那張青白的臉。
我得想辦法把飛飛送出去。
我得想辦法……
二十四號,天氣……
有個同伴說,他搞到一張黑卡,幸運女神的眷顧。
上帝終於聽到了我的祈禱。
我把飛飛交給了他。
我終於可以去死了。
終於可以安心的做人皮風鈴了。
最後的地方,有一束小小的青色薔薇花圖案。
丁瑤說那是紋身。
大家的臉都變黑了。
原來這不是一塊羊皮卷,而是人皮。
至於是誰的人皮……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安森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