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片落叶划过地面,江湖恶人都已经四散奔逃,那些扬言要找狄青报仇的,狄青已不为难而难了……
方丈大师实在是深感愧疚:“青儿,你一身侠义心肠,自是甚好,可你在朝为官任延州指挥使、泾原路马步军副都部属,刚才一战使你结交树敌太多,怕今后难以逃脱呀!”
“大师多虑了,这些都是狄青应该做的,今后的事狄青会好好照顾自己,还请大师放心。”狄青对慧轮方丈道。
“阿弥陀佛!”嵩山少林寺住持长老慧尘大师对狄青说道:“青儿,老衲多谢你救命之恩,多谢狄施主击退强敌,才保住我少林数百年的清誉。”
“住持长老不必言谢,这些都是弟子分内的,弟子自幼在少林习武,传授武艺之恩,弟子无以回报。只是弟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师可否答应?”狄青极尽礼数,可不知这样可行否……实在羞愧难当。
“阿弥陀佛,青儿你今日为少林做出如此善举,只要是不违反寺规之事,老衲定当无所不从。”住持长老语重心长地说。
“大师,我有一义弟,名唤张义,此人憨厚老实,但不辩是非,还请大师以慈悲为怀,加以宽恕……”狄青跪拜在地,恳求了。
“青儿,这……你这是为何要为难老衲,张义他犯了大戒,老衲只能依照大宋律法和本寺戒规来处置!”住持长老,拒绝了狄青。
“方丈!”狄青茫茫然而去。
这是,突然授业恩师周侗走了过来。
原来是师叔来了,方丈和慧尘、慧因、慧真都行礼问候。
“阿弥陀佛,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青儿何以不放过自己呢……”周侗问狄青说道。
狄青只是多加细听,也不敢加以争辩。
“青儿,老衲若是答应放了张义,假如他能够今后做到从善如流那自是甚好……”
听了刚才大师一番话,狄青感恩流涕,“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随后住持长老差小弟子,带狄青去戒律堂领张义,只见张义面目从容憔悴。
他把张义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对他说道:“张义,你好不知道礼数。人家紫竹姑娘可是陕西延州四路马步军安抚招讨使夏帅的孙女,岂肯会嫁你一个地份卑微之人?人家已表明立场,你还要如此,嗨,你可知你为此事差点丢了在泾原路保安军兵马使之职吗?”
几月前,沙场秋点兵,三川口战败后,韩琦得知此事,并招来延州金明砦铃辖卢将军询问,他大声问道:“李将军何在?!”
“他被西夏人擒去,生死未卜……”
“哼,准时他玩忽职守,我大宋两路军马,镇戎军、保安军镇守延州,延州岂会有事?”韩琦怒道。
“李将军怒斩西夏诈降之臣已表明其忠心,但他爱脾气、嗜酒如命的性格,而且帐中多为羌兵,李元昊给李将军来了个里应外合,结果李将军正好中了西夏的诡计,结果……”卢铃辖结结巴巴说道。
“你说什么,哎,李将军乃我北宋名将李继周之后,我帐中又失一员猛将,我有何面目向夏大人交代呀。”韩琦难过道,“这次因上朝推举范总兵为延州安抚副使,因范总兵刚正不阿,在朝为官,被小人陷害说‘荐引朋党’,我也跟着被贬,来此边关镇守。倘若这次延州失守,我韩琦还不知道要配到哪里。”韩琦感到十分苦恼,举起酒壶就是连连痛饮,然后想大醉一场,把这些不愉快的通通忘记。
“报,夏大人到。”话音刚落,帐外夏大人求见,韩琦吓的连忙跑过去迎接。
“夏大人。”韩琦给夏大人行了个礼。只见一个身材微胖,身戴乌纱帽、穿着堂堂紫衣官服的人走来。
“嗯,韩琦,你身为陕西泾原路招讨安抚副使,与范仲淹并守延州三十六砦,怎么金明砦会有闪失,你如何向朝廷交代?”夏大人愤怒地对韩琦说。
紧接着,夏大人又对韩总兵辱骂道:“韩总兵,你手下保安军马步兵张义好大的胆子,我孙女,夏紫竹岂是他能碰的,竟然敢调戏……”
韩总兵连忙回应夏大人道:“夏大人,末将帐中多为马革裹尸的边关将士,都是战死沙场的英雄好汉,绝对不会有如此无赖匹夫,若真有,末将必将其交给大人处置!”
“哼!但愿如此!”听了刚才韩总兵的话,夏大人生气地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大人气势汹汹的样子,韩琦心想这事可能闹大了,那夏竦可是陕西四路边关安抚使,执掌永兴军;在朝又为枢密副使官居三品,深得皇上宠爱,倘若因此事,得罪的夏大人,我韩琦岂不是要配到越州了吗,我韩琦堂堂延州泾原路总兵,岂能被贬为贼配军,狄青,你乃我泾原路保安军指挥使,我们平日更是以兄弟相称,今日你对你义弟如此放纵,置大哥于何地,狄青,我要你现在就和我说个明白!
韩总兵生气连忙握紧拳头,愤怒地对帐内小兵说道:“还不传狄青到本将军帐下一叙!”
“遵命!但此时狄将军正在广场练兵,有要事在身!”那小卒对韩总兵报告。
“我管他有事还是没事,今日之事,我一定要找他说个明白!”韩总兵拍了拍桌子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