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一怔,紧接着电话就进来了。
他指尖在拒绝上停留了许久,终于还是挪到了接听,陆潮嗓音低哑含笑:“埋怨我不在家呢?一个人空虚寂寞冷了?”
郁霈:“我有暖气。”
“……郁大先生,您老浪漫过敏吗?”陆潮刚下飞机,一头钻进出租车里跟师傅报地址,边跟人抱怨:“师傅您评评理,谁家对象出差俩月想都不想的,有这说法吗?”
师傅立即化身情感判官,冲后头扬声:“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啊。”
姑娘。
郁霈抵着牙尖,觉得这人再不治治就无法无天了。
他一声低笑,压软了嗓子:“潮哥,好冷啊。”说完立刻挂断电话,面无表情把手机一扔,换衣服准备直播去了。
那头的陆潮一脸呆滞,眨巴眨巴眼,傻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艹……
期末考要连续考三天,结束后就放寒假。
平城大学的寒假算长的,满打满算有接近一个半月,郁霈稍微估算了一下,他也就只能清净这一个寒假。
开学陆潮又要回来了,他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把那枚价值连城的袖扣放进戏箱里,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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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第二天,也就是叶崇文介绍的演出当天。
晚会七点钟开始,郁霈开场戏,他得至少提前三个小时上妆,到会场时天还没黑,远远就看到布置隆重。
陈津小声说:“地方好大啊。”
严致玉的助理Anna领着两人去化妆间,路上不由自
()主多打量了两眼,心说怪不得严致玉特地交代,这个小玉佩长得确实漂亮。
人虽冷淡,却不削弱美貌,反而更吸引人。
“郁老师这是您的化妆间,需要化妆师帮您化妆吗?”
“不用,烦请您给我一壶热水和水盆。”
Anna不明所以:“热水?好的您稍等。”
陈津掏出几段老榆树皮用剪刀剪碎了,歪头看郁霈慢条斯理一步步打底色揉红,绯红眼尾艳红的唇,一笔笔勾勒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老大,我听说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个女人,据说二十多岁就接手公司了,特别厉害。”
郁霈正在勒头,疼得不想说话便抬了下眼作为敷衍,伸手接过处理好的片子细致贴上,左右看了看发现手法没有退步。
因是晚会,郁霈选了一折寓意教好的《麻姑献寿》,刚换完衣服门就响了,Anna提点:“郁老师要上台了。”
郁霈轻吸了口气,缓步上台。
本以为会是音响播放伴奏,却没想到主办方居然请了一整个乐队,他只惊讶一瞬就被清脆锣鼓声拉去注意力。
京胡悠扬缠绵,但众人都有些犯嘀咕,周年晚会居然挑了个京剧做开场。
他们还是头一回见。
严致玉望着台上娇娆纤细的“麻姑”莲步轻移手腕微转捏起兰花手,娇俏歪头时清亮袅娜的唱腔丝丝缕缕飘出来。
小玉佩身段娇娆纤细,小嗓绵软勾人心弦,双手合十微微下拜间端庄灵巧,尤其听见“饮一杯能增富命”时有人还下意识跟着喝了口酒。
艳丽戏服下露出白色裙摆一角,行动间春色荡漾,郁霈云手回收缓缓合十绽开笑意倾身下拜,“愿年年如此日不老长生。”
严致玉位置绝佳,还特地戴了副眼镜过来,看他笑眼矜持含蓄盈盈下拜,心都快揉化了,想也没想就从手上拔掉一只戒指丢到台上。
Anna魂都要掉了:“严总,那戒指上头是您上个月拍来的粉钻,一、一千多万!”
京胡声渐灭,Anna的声音也不算太小,郁霈下台前扎扎实实听见这一句,脚险些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