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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6章 娘兔石(第1页)

白玫说:“这本是一块石头,却被你们那里的人给神化了,是封建迷信。”

周胜利说:“这不是迷信,是文化,真正赋予石像灵魂的不是石像本身,而是人们把美好的愿望、自己的想法、希望,通过美好感人的故事表达出来,不仅使石像有了灵魂、有了思想,而且进一步深化成为更多的人的图腾。

也许在今后的某一天以后,石像不存在了,但兔娘的故事也还会流传下去。”

白玫说:“你继续讲你的兔娘吧,我不与你讨论了。”

周胜利讲述起了兔娘的故事:

野兔是食草动物,属于生物链的最底端,从人这样的高等动物到老鼠这样的小动物都想着吃它们的肉。

但是在我们那边的山上野兔却特别多,年年冬天有人抓却年年不见少,据说那里山上的野兔都是从娘兔沟里跑出去的——但却从来没有人去野兔沟捉野兔。

山里人捕捉野兔的方法有许多,但最刺激的莫过于鹰拿兔子了:

猎兔者胳膊上架着驯服了的苍鹰在野兔经常出没的地区巡视,把躲藏在草丛或树丛中的野兔惊出来,在野兔高奔跑时把苍鹰放出。

一兔一鹰,一个在地上跑,一个在天上飞,比的是度,是野性,同时也是谋略。苍鹰一旦把握准时机,利箭般地从空中坠向地面。

在与野兔接触的刹那间,两只钢勾般的利爪,一只准确地插进野兔的双眼,一只牢牢抓住野兔的躯体,然后迅返回空中,再从空中折回主人身边。

据说很早以前,我们周家出了个放鹰的高手,每年冬天都胳膊上架着鹰到山上抓野兔。

他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鹰王,经常有人慕名找到他与他结伴上山。有次,他与两个伙伴在山谷里放鹰追赶一只未成年的野兔时,未成年野兔的迎面又跑出一只野兔。

牠体型比前一只要大近乎一倍,最为明显的是一只耳朵高,一只耳朵矮,矮的那只耳朵好像是上面尖出的一部分没有了。牠度不减,直接向前一只野兔冲来,逼得那只野兔不得不改变方向,跑到一旁的树丛中。

他们三人都认识这只豁耳朵野兔,在不到十天了内,牠连着伤了好几只追赶牠的鹰。

“豁耳朵”好像知道鹰顺风飞行时怕顺风羽毛被风吹起来影响度和力量,有意顺着风跑的方向,跑着跑着,忽然不见了踪影。

三个人搜寻了老大一会才现了一堆干树叶有疑点。但刚走近,那堆干枯的树叶突然四散开,“豁耳朵”猛然从里面窜出,舜间已经在几十米开外。

三人中的一人率先把他的鹰撒了出去。

“豁耳朵”似乎感觉到来自空中的危险,拚命向前跑,不时转变逃跑的方向。

鹰短距离的飞行度最快可达17o米每秒,与野兔不相上下,但其飞行时可借助风力,因而持久性却远强于野兔。花花与“豁耳朵”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钢勾般的利爪已经开始伸向“豁耳朵”。

“豁耳朵”奋力向前一跃,从前面的两棵树中间跃过,跌进沟底。几乎同时,鹰也飞到。但是两棵树之间挂着一张细细的线网,疾飞的鹰一头拱进线网里。

这张网是当地人张起来捉鸟的,不知怎么被牠给记住了。

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鹰从网里救出来,找了个地方吃了点干粮,又继续寻找“豁耳朵”。

“豁耳朵”没有找到,却现了另一只野兔。我们那个前辈的另一个同伴放出了他的鹰。

就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豁耳朵”突然出现,高高跃起撞到那只毫无防备的野兔身上,把牠撞到了树林中,自己却被两兔相撞产生的反作用力弹落在地,置身于鹰爪下面。鹰爪近在咫尺,带着钩的鹰喙伸到了豁耳朵前,“豁耳朵”命悬一线。

危难时刻,牠本能地使出了“兔儿搏鹰”,两只后腿有力地蹬在鹰的胸腹部。大片的羽毛从鹰身上飞出,纷纷扬扬,漫天皆是,而鹰呢,则吱吱叫着在地上打扑楞。

“豁耳朵”则乘此良机翻身逃走。一招“兔儿搏鹰”虽然击伤了鹰,但牠的腿也受了伤,逃起来一瘸一瘸的,度和灵活度也大打折扣。

另一个伙伴的鹰也受伤了,我们周家那位先祖放出他的鹰追赶“豁耳朵”。

刚刚起飞的鹰似乎没有听到主人的哨声,继续在空中盘旋,没有去追地上的“豁耳朵”。

“豁耳朵”依然像靠前一样,不断变换方向,努力摆脱天上和后面的追兵。但是无论牠怎么变换,前方总是有人堵着,而且三人组成的围堵圈越来越小。

耐力是所有野兔的弱项,受伤的“豁耳朵”更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牠大张着三瓣嘴直喘粗气,奔跑度渐渐减慢。

牠对这一片地方早已熟记于心,知道前面有棵树在距地面一兔高的地方有个树叉,自己伸展开身子能过得去,但鹰展开的双翅肯定过不去。

不知是心脏还是肺破裂了,鲜血从牠的嘴里流出,滴洒在牠经过的路上。但牠凭着本能最后奋力一跃,从树叉中间窜过,后腿上的一块皮肉却留在了树叉上。

在后面全力追赶牠的那只鹰来不及收翅,脑袋飞过树叉,双翅却“嘭”地一声撞在两根粗壮的树枝上,吱吱叫着耸拉着两翼跌落在地。大片的羽毛从鹰的身上飞出,随风飘荡。

那只从树叉中间飞跃过去的豁耳朵此时正躺在树前面约十余米处,腹部剧烈地抖动着,嘴和耳朵眼里不停往外冒着血,两条后腿伸得长长的,两只前爪偶尔抖动一下,在牠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们周家那位前辈的同伴上前弯腰抄起牠一两只后腿,提在手里掂了掂,“三只鹰换来这一条死兔子,足有五、六斤,到下面找个山民帮着加工一下,兄弟们喝一气。”

我们那位老祖却把“豁耳朵”放在地面上,准备挖个坑埋了,“这只野兔成精了,吃了不好,还是埋了吧。”

三人搬来石块准备将牠埋起来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受了这么重的伤,再遇到鹰,牠一定得死。

我们那位老祖和他的两个伙伴在山上寻找“豁耳朵”,准备把牠带回家治伤。

他们找了老半天,才在崖顶上看见两只狐狸正在追逐牠。

牠的度明显不如先前快,与狐狸之间的距离在迅缩短。

眼看就要到山顶了,前面一块大石岩。

这样高的石岩放在以往牠轻易就能跃过去,但这次却功亏一篑,一跃之下身体落到石头上又跌落下来,紧跟在后面的狐狸没有收住力,直接跃到石头面上,在前冲力的推动下滚落山崖。

“豁耳朵”的心脏终于承受不住剧烈跳动的冲击而暴裂,鲜血从豁瓣嘴中溢出,巨大的黑暗笼罩住了牠。

另外一只狐狸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扑上前,一口咬住牠的脖颈。

“豁耳朵”四爪牢牢抓住狐狸的身体,与其一同从高高的山顶滚到山下……

“豁耳朵”的亡魂化成在牠落崖的地方化成了娘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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