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他到死路。
当然我也没真的想死,否则我也不会提前给付倩消息,随便扯了一个想和她‘谈话’的借口,让她来公寓楼下找我,并亲眼目睹这一切。
选她当做目击证人也是有原因的。
付倩有家世有人品,她是唯一一个能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把我送进医院抢救,且不用担心医疗费的人。
如果我真的命悬一线,我相信以她的人脉一定能给我找到最好的医生和治疗方案。
虽然利用她是不对,但我已经走投无路,相信她也会体谅我的。
显然我赌对了一次。
捡回了一条命,现在最后一步就是让大蜈蚣彻底坐实罪名后入狱。我想这个过程应该是需要很长时间,但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如付倩所说,我醒来第二天,警察就过来问话,我将我和大蜈蚣的关系如实坦白,包括幼时他对我的殴打虐待,以及他屡教不改的烂赌行为和欠下的债款,最后咬死他是为了钱才想置我于死地。
反复折腾好一阵子,大蜈蚣那边的反应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拒不认罪。
“看来这事儿没那么快能解决。”
付倩这些天托护工照顾我,闲来无事时就会来探望。护工是她的眼线,如果现我有任何想逃出院的行为,护工就会告诉她,付倩再火急火燎赶来对我一通训骂。
其实我和付倩也不是很熟,她却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十分难得。
“举手之劳。”我问付倩,她只给了我这么四个字。
她坐在我床边,啃了口苹果:“我只管做我的好事,积我的德,其他的我才不管。我问心无愧就行。”
我笑了笑,道:“钱我会还你。”
我住院这阵子医疗费应该也不便宜。
付倩不差这点钱,但可能是碍于想保护我的自尊吧,随口道:“随便你。”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表情。
付倩:“不过你干嘛这么想出院,外面有什么这么吸引你?”
“……”我盯着手背上的留置针,道,“家里,有人在等。”
自醒来之后,在医院已经又过了一周,算起来,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到他了。
我寝食难安,一闭上眼就想起那天我离家时,他在缓缓关闭的门缝中望着我,孤零零独自坐在屋里的场景。
他应该不知道我住院了,我和他也没个手机联系,我俩同吃同住天天黏在一起,根本就用不到手机,我就没想到这一茬,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扔个垃圾把人扔没了,他会不会正在满世界的找我?如果他又胡思乱想,以为我不要他了那怎么办?
我急着赶回去想见他,想安抚他。
可是警察隔三差五地就来找我,付倩又有眼线在我身边。我连医院的大门都踏不出去。
“噢什么人?”付倩听到我家里有人,八卦地问。
我摇摇头,不说,付倩抱怨一句“小气”就不追问了。她总是会恰到好处地给人留余地,不会做真正让人反感的举动。
不是我不想告诉她,是绝对不能告诉她。
谁叫我俩都认识梁枝庭,而梁枝庭还是她的前夫。
我向来独来独往,除了付倩当然也没有别人来探望我,这就导致我想托人给他带个口信都做不到。
我急得如油锅上的蚂蚁,直到某一天我迎来了那道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