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如瓷的轻语,让一向刚硬如铁的强子闻言,身子居然不由得打了个颤,机械般的指了指身旁的家伙。
纵是看破了生死的林缘,这会儿都不由得盯着多看了几眼,可又觉得被转头盯过来的明眸盯着有些失礼,连忙转过脸看了看强子,掩饰几分尴尬之色。
女子扭头对着车里点了点头,车上下来一约莫三十几的男人。
如杨似松的姿态,平头束手,面无表情,也是一身西装,走到林缘身前站定。
女子看向一旁有警卫在此,眨着略是诧异的大眼睛向警卫展了证件,对其低语了一声。
警卫看罢,本在这段时间相处平懈的神情变的凝重几分,对着强子几人开口道。
“走,你们几个跟我去吃饭。”
强子看了看年轻女子,又看了看男人,扫过男子束着的双手,拇指根儿如石般平划的肌腱,指骨的茧子已经分不清是不是皮肤,对着林缘小声说道。
“看起来不好惹啊,咱哥几个加都不一定能干的过。”
听罢,林缘对着强子略带自嘲的推搡了几下。
“行了赶紧去吃饭吧,给我捎点儿回来。”
林缘岂不知是国家来人,支走几人转身推开大门
“请。”
二人踱步入院,林缘反手锁了门,备上茶水。
林缘这才细细的打量着眼前女子。
拢腿斜放,纤腰展肩,优雅的端坐在石椅上,明眸皓齿,朱唇若梅,架着眼镜的鼻梁与鹅脂般的面容搭配在一起,堪称精美。
马尾扎在肩后,中分着的刘海鬓剪的没有一丝杂乱,无处不透漏着成熟之感。
不过看起来也就跟自己年纪相仿,林缘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男人静静的站在女子身后仿若无人。
林缘转了转眼珠,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两位有何贵干?是国家的人吧,直接说事,你们肯定也知道我时间不多。”
女子听罢,打开放在桌子上的黑皮纸本推到林缘跟前,口吐芬兰让林缘不由得轻吸了几口。
“你先看完。”
林缘拿起本子,看了看又盯着地面嚼了嚼字中含义。
紧接着一口气看罢,推回黑皮本子,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完。
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
“一,对我们家应有的拆迁补偿,不应该是交易,这是国家应该做的,而不是当成一种筹码。二,我弟弟也不需要走后门才能被提拔,捷径本身就是欲望的起点,我不希望他也变成蛀虫一样,我只希望他应该能得到公平的待遇。”
又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道。
“绝对的公平。”
没等女子开口,林缘又反问道。
“也就是说,签了这份协议,我这条残命就给你们了?”
“是,可以这么理解。”
女子盯着林缘黝黑的瞳孔,没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应。
“留个电话吧,三天后给你们答复。”
女子闻言点了点头。
“三天后我们会联系你。”
说罢起身,林缘应意也快步站起,开了门对着二人道。
“慢走。”
二人点头别过,一前一后的向门外走出,上了车一路扬长而去。
林缘站在门口,呆立了许久,反手锁上门,骑着车,向着镇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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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胡吃海喝过后,战友们在偏房胡七倒八的睡着,鼾声起此彼伏。
是夜,草堆里的蛐蛐在窸窣作响,蛙鸣声起此彼伏。
林缘坐在房顶,仰头看着天空的弯月。
璀璨星河,如幻般的天空,像一幅宁静的油画,铺展在头顶上方。
“白天来那个妞和保镖是做什么的?”
强子敦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林缘没有吱声,看着幽幽的夜空,镶缀着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