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人口众多,奇繁如簇,号曰“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但随着西晋朝廷内部的动荡,政治斗争的不断激化。
虽然暂时外部的乱兵还没有打进来,然城中的居民明显都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风声鹤唳的味道。
这是极不好的征兆,八王之乱预示着西晋朝廷的加快衰败和灭亡,又将是民不聊生的分崩离析乱世到来。
马车驰入洛阳城的宣阳门大街,青石路面的街道十分宽敞,有比较隐蔽的街头巷尾几处地方堆积了垃圾粪秽等物。
天气犹在秋老虎的八月,受高温一烤,成堆的秽物酵**,引得蚊蝇乱飞,臭气熏天,充斥街道。
两侧房屋多为两层或单层,甚至三层砖瓦房,底层是店铺,店铺外挂着木牌布幔招牌。
路上行人众多,大多衣着朴素,甚至夹杂有许多衣衫褴褛,蓬头散,浑身脏兮兮的流民沦为了乞丐,在沿街乞讨。
皇城东面鳞次栉比的楼观和达官贵人的宅院空前豪华,当年司马懿的住宅就坐落在这里,称为永安里。
现在的刘舆刘琨兄弟宅邸也在此处左近,两人驾车抵达刘府大门前。
石寒跳下车,径自拾级登上刘家府门前的台阶,叩开了刘家大门。
哪知只有一个看门的下人吱呀一声打开了厚重的府门,神情慌里慌张地朝门外左右探望。
“在下石寒,欲来拜见刘尚书郎官,兄台可否行个方便?”石寒赶紧说明来意。
刘琨因为任尚书郎,石寒以其官职称之。
在宋代以前,当官的还没有大人的称呼,当家主的也没有老爷的称呼,这都是宋元之后的事情。
一般称呼当官的,就以他的姓,冠以后面的官职,作为正式称谓。
“石公子,不巧得很,我家老爷昨晚就被那孙秀孙中书令派兵捉拿下狱了,现在生死未卜,也不知朝廷要对我们家主兄弟俩作何处置。”
那刘府门子赶紧回答道:“阖府上下正是人心惶惶之际,恕不接待来客,还请您现在另投它处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刘氏兄弟还是被那孙秀逮捕下狱了,不过他们姐妹嫁给了赵王司马伦世子司马荂,而司马荂更是与孙秀不和,很快就会将兄弟两力保出来,而且还会更加提携重用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刘氏兄弟还是被那孙秀逮捕下狱了,不过他们姐妹嫁给了赵王司马伦世子司马荂,而司马荂更是与孙秀不和,很快就会将兄弟两力保出来,而且还会更加提携重用的。”
石寒心里暗中一盘算,只得先放弃投效刘府的想法了,重返回马车,对石方道:“大总管,走,我们且去投齐王司马冏府上。”
石方不满的问道:“怎么,这刘家府上架子这么大,都不让我们入府?”
“不是,昨晚这对刘氏兄弟就被孙秀遣兵锁拿下狱了,现在见不到人,”石寒轻叹一声。
“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现在早去寻找齐王司马冏的庇护更好。”
石寒自然知道现在齐王司马冏与得势的赵王司马伦刚过双方合作的蜜月期,不久后就会因为权力和资源分配不公的问题互生嫌隙。
司马伦怕他在京城失控,就让他出朝任平东将军、假节,镇守许昌。
而且石寒还知道,等赵王司马伦篡权夺位,齐王司马冏向天下遍讨逆檄文,联合诸王兴兵进京勤王,并最终杀掉司马伦,复拥晋惠帝复位之后,也会有一朝得势,短暂操纵朝廷一段时间的高光时刻。
自己可以好好抓紧机会,结好此人,或可乘他的势而起。
石方惊呼:“啊,没想到他们兄弟也被那小人孙秀针对了,我们家主(石崇)、潘岳和欧阳建等皆被孙秀所杀,出于挟私报复,难道这两刘姓兄弟也要惨遭孙秀毒手?”
“大总官,你别瞎操心,那两兄弟与赵王世子司马荂是郎舅之亲,司马荂会保住他们的,非但不会被加害,很快就会被释放,反而更加得到重用。”石寒耐心地解释道。
齐王司马冏虽然封地在许昌,但是在洛阳却有“驻京办”,置办有自己应召入京期间居住的私邸——高宅大院驻京齐王府。
王府大宅,高门深院,府门两边还有一对巨大的石狮子,两头石狮子内侧都有下马石。
门口悬挂着三尺长牌匾,上面写着“齐王府”三字,字体铁划银勾,气势磅礴。
听说此匾还是先帝晋武帝亲手所书赐下来的,虽然匾额有些褪色,但也遮盖不住字与字之间的光芒,让人顿生一股豪情壮志之感。
整个王府雕檐映日,画栋飞云,整体以青砖绿瓦红墙为主基调,光鲜明艳。
府门两侧挂着两串大红灯笼,随风而动。
齐王府门大敞,打开的门口却是四个王府护卫在举戟挺地一丝不苟站岗。
“在下石寒,专程来求见齐王殿下,还麻烦老哥通禀一声!”石寒跨步走上了台阶,来到王府门前,向着四个王府护卫通报道。
“石寒?哪个石寒?有没有与咱家王爷提前预约?”护卫丝毫不客气,果断拒之门外。
“我们家齐王殿下如今随赵王殿下主持朝廷政务,日理万机,日常本身要接待的朝廷中央大员就多了去了,像你这样前来求见的更是多如过江之鲫,谁耐那个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