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真出了事,他也不能按下此事。
猶豫再三,他還是敲開了禪房的門。
正在靜坐思過的周暮倏地睜開眼,清潤的眸中閃過一抹厲色,「何事?」
「是顧姑娘……」
一聽到「顧姑娘」這三個字,周暮眸色黑黯,沉聲打斷他的話:「不要在我跟前提起她,出去!」
齊致遠沒想到周暮是這樣的反應,他錯愕之餘,不敢再作停留,忙關上禪房門。
周暮打算繼續靜坐,但他腦海中總是閃過齊致遠剛才的樣子。
若非大事,齊致遠不會找他,而他目前避顧夕顏不及。
只要想到他做了一個關於顧夕顏那樣的夢,他便沒臉見顧夕顏。
在齊致遠入內之前,他內心很平靜,幾乎忘了有顧夕顏這號人物。而今他坐立難安,靜坐沒有用。
在禪房待了許久,他終還是遵從自己的內心,出了禪室。
齊致遠正守在外面發呆,聽到動靜回頭,見公子出來了,有些意外。
周暮輕咳一聲,看著齊致遠。
齊致遠不解其意,一臉懵圈地看著周暮。
周暮又咳了兩聲,示意齊致遠可以說顧夕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齊致遠還不是不明白周暮想說什麼。
這讓周暮嘆息:「致遠,你該學學你兄長。」
齊悠遠就比齊致遠這塊榆木疙瘩聰慧許多。
齊致遠憨笑道:「屬下可學不來。」
周暮放棄掙扎了,若無其事地問道:「顧姑娘怎的了?」
齊致遠雙眼一亮,把侯府發生的事說了。
待他把前後經過說完,後知後覺發現周遭的溫度降了下來,再看公子,明明還是風光霽月的模樣,偏眼底籠罩了一抹薄霜。
周暮語氣森然,突然問道:「周行最在意的是皇位吧?」
齊致遠應道:「是啊,秦王殿下早就想當太子,目標直指帝位。」
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公子為何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
「若有人奪走他唾手可得的東西,不知他還敢不敢為所欲為!」周暮薄唇勾出清冷一抹的笑意:「或許他還覺得讓顧姑娘給他當側妃,入皇家玉牒,是抬舉了顧姑娘。」
「就是,秦王殿下欺人太甚!」齊致遠應和完,又不解地問道:「除了秦王殿下,還有誰是太子之位的有利競爭者呢?」
其他幾位皇子要不年紀太小,要不就是不成氣侯,他還真想不出目前的幾位皇子有誰能跟周行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