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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又開始背書了，唐毅棠則舉著手機看起了陳墨寫的小說。誰能想到這種東西竟然是個男人寫的，還是個直男。如果不是很了解陳墨，唐毅棠一定會懷疑陳墨是不是個gay？看小說的內容，陳墨對gay圈特別了解，就像身臨其境一樣。

陳墨看書沒什麼長性，背了一會兒書就沒耐心了。身子動來動去，眼神四處亂瞟，什麼都能看兩眼，就是不看書。

「你在看小說？」陳墨瞄了一眼唐毅棠的手機。

「嗯，貓的報恩，是本耽美小說，要一起看嗎？」唐毅棠道。

貓的報恩？不會這麼巧吧？陳墨最的完結小說就是貓的報恩。

陳墨搖搖頭，「不看，我不感興。」

唐毅棠眉梢微挑，「這個作者筆名是零，你說他是不是個gay？」

陳墨道，「怎麼可能，寫耽美小說一般都是女作者，她一定是個女的。」

唐毅棠笑了笑，「萬一是個男的呢，要跟我打個賭嗎？」

「我不跟你賭。」

中午兩個人去吃了飯，吃飯之後，陳墨又回了圖書館，唐毅棠則出去散了個步，順便搞了點事情做。

陳墨下午在圖書館接了個電話，說某公司看中了陳墨的某部作品，要印刷成書出版，想開一場小型的簽售會，需要陳墨親自參加。

簽售會的地點離陳墨的學校位置不遠，在某酒店小型宴會廳。陳墨只要出個人就行了，還會付給他一筆不小的出場費。

陳墨其實很不想去，但他從不會跟錢過不去，尤其是自力更生來的血汗錢。

簽售會在周末舉行，陳墨步行二十分鐘就到了某酒店，現場有一些工作人員在布置，確實是簽售會的模樣。

工作人員似乎早就知道零是個男人，所以見到陳墨後毫不意外。還指引他先去休息室等候。

一個小時之後，有工作人員通知陳墨說粉絲已經到了。陳墨有些奇怪，他哪來的粉絲，懷疑是主辦方找的託兒。在紙板上又練了兩下簽名，陳墨出去了。

剛一到簽售會現場，陳墨就邁不動步了，粉絲確實不少，排成了長長的一列，一直到門口，看不到盡頭。那些人有男有女，看上去都很眼熟。

這不都是陳墨學校的同學嗎？陳墨向後退了一步，打起了退堂鼓。被這麼多人知道他一個男的在寫耽美小說，會不會被誤會？畢竟昨天唐毅棠說了，這種東西一個直男是寫不出來的。

工作人員見陳墨站在門口躊躇不前，主動過來為他引路。禮貌客氣，彬彬有禮。這個時候再不過去就太無禮了，陳墨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主持人一通介紹，把陳墨作為耽美小說作者的光輝事跡都抖了出來。台下是同學們的歡呼聲，還有男同學的口哨聲。

陳墨臉都紅了，他不是害羞，是尷尬，特別尷尬。

唐毅棠躲在門後笑彎了腰，掰彎陳墨第一步，要讓所有人都誤會陳墨是個彎的，誤會到陳墨百口莫辯的地步，這樣就不會有女生接近他了。

陳墨徹底社會性死亡，簽售會結束後連學校都不敢回去了。今天學校的表白牆特別熱鬧，陳墨成了校園風雲人物，沒去簽售會的也都認識他了。

有參加了今天簽售會的男生，大膽的對陳墨表達愛意。還有人提出想要與陳墨試試他小說里人物的三十六種體位。

陳墨一直等到天黑才灰溜溜的溜回了宿舍，張語格本來在打遊戲，見陳墨進來，手機都扔了。他看陳墨的眼神怪怪的，平時總會過來勾肩搭背，今天卻與陳墨保持了非常遠的距離。

「嗨，校園小明星。」張語格皮笑肉不笑的打了聲招呼。

陳墨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什麼校園小明星，少在那陰陽怪氣，連你也認為我是gay，是嗎？」

陳墨是個脾氣特別好的人，從不會和人起什麼矛盾，更不會擺臉色。張語格見陳墨真的生氣了，才試著挪了兩步，靠近了陳墨一點點，說道，「你別生氣，我就是看今天表白牆裡他們說…」

「我知道，他們都說我是gay，說我寫的那些東西很露骨，一定是我親身經歷的。」陳墨氣呼呼的，繼續說道，「他們還說我是個o，因為我的筆名就是零。」

「那你到底是不是啊？」張語格撓撓腦袋，懵懵的問道。

陳墨道，「我說我不是，你信嗎？」

張語格今天通過表白牆知道了簽售會的事後，還特意去看了陳墨的作品。說實話，純屬好奇，為什麼那些人會那樣說。但對於張語格這個鋼鐵直男來說，他其實有些看不下去陳墨的作品。除了女生，也就gay會看這種東西吧？

而這種直男看不進去的東西，竟然是陳墨寫的。說陳墨是直的，恐怕任何人都不會信。

唐毅棠裝著沒事人似的溜達一圈兒，簽售會之後就一直盯著陳墨，又跟著陳墨回了宿舍。

張語格沒辦法說他相信陳墨是個直男，尤其陳墨寫的那些東西，讓他覺得和陳墨睡在同一個寢室都很危險。

張語格馬上轉移話題，指著陳墨身後，說道，「學長來找你了！」

張語格嗖的一聲轉頭衝進了陽台，打開窗戶假裝看風景，可是這外頭烏漆麻黑的，他只能看個寂寞。

陳墨嘆了口氣，「哥。」

唐毅棠道，「我看到表白牆了。」

陳墨只能攤牌了，畢竟他之前明明看到唐毅棠在看自己寫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