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遇从沙上爬起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
天光大亮,透过窗户向外看,太阳高悬在天上。
褚遇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看时间,果然已经十一点。
头一回起这么晚。
在褚家多年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生物钟固定下来以后,很难再进入长久的深层睡眠。
褚遇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会儿。头已经不再晕,除了喉咙有点不舒服,高热和其他症状尽数消退。
褚遇笼统地洗漱了一番,迫不及待走下楼梯,四处找谢明月的身影。
没有。
出门了吗
褚遇不死心,在花园里转了圈,到处都没找到谢明月。
昨天谢明月的那句“好啊”现在还在他脑子里翻转,动辄掀起波澜。
昨天他大概是猪油蒙了心,在祭拜过母亲以后又淋了雨,脑子不太清醒,想到傅译生都能得到谢明月的爱,他时不甘他都可以,我怎么不行
生病加剧了这种不甘。
如果是平日,褚遇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直到确定谢明月会答应他。
借着热示弱,话刚说出口,褚遇就有些懊悔。
这种潦草的询问
但谢明月说好。
他问谢明月要不要用用自己,谢明月说好。
想到这里,褚遇耳尖泛红。
找不到谢明月,褚遇在原地站了会儿,不打算急着离开。
想起那些故事里谢明月的角色,褚遇怔了下。
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做法,褚遇迟疑做饭应该不会太难
他在孤儿院也做过些简单吃食,虽然很久没下厨,但也不会倒退到哪里去吧。
褚遇打算走到厨房去,经过餐厅的时候,却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现成的粥。
他找了圈的谢明月正站在厨房里,细心地将摘下来的花剪掉多余的枝叶,然后插进花瓶。
红月季花苞开得正好,还不用醒花,热烈的颜色很衬谢明月。
谢明月看到他过来,泰然自若地招呼他“来了吃早饭吧。”
褚遇在原地愣了半晌,手脚僵硬地坐下,“这些是你做的吗”
他指了指桌上的白粥和配菜。
谢明月拿好碗筷坐下,匪夷所思地抬头“怎么可能,这当然是外卖啊。”
她只是嫌外卖盒子不好看,所以进行了装盘而已。
反正碗筷也不用她来洗。
褚遇拿起勺子扒拉了两口粥,听到对方的回答,失落之余又诡异地觉得确实是大小姐的作风。
总不会那些年,谢明月给傅译生洗手作羹汤,其实也是点的外卖吧
褚遇低头挑出粥里的香菜,佯装无意地问谢明月“你之前和傅译生住在起,也是点外卖吗”
想想自己对外卖进行的再加工,谢明月难得有些心虚,但转瞬间就理直气壮“是啊。”
得到想要的回答,褚遇低下头笑了笑。
“你不喜欢做饭吗”
谢明月随口回答“也不算不喜欢,只是懒得做而已。”
她对烹饪没有什么特别狂热的爱好,顶多只是看到家里的厨具,偶尔会有兴趣试试看。
褚遇喝了两口粥,说“我会做点,不算太难吃,下次可以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