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来了兴致,又问:“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黎洛摇摇头,张飞“啪”的一巴掌轻轻地拍在了男孩的后脑勺,道了一句:“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说什么胡话?”
男孩用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的不服气,喝道:“小飞哥哥就会欺负人,不要以为我小就好欺负,我又不是你,被洋洋哥哥揍着长大。”
被人当众揭了老底的张飞着实挂不住面子,可对个小弟弟再动手更显得自己欺负弱小,无奈,只得认栽,所幸除了小蝶,没有人与他同校。
黎洛见张飞沉默,却道了声:“我猜,小飞和哥哥的关系很铁,看着是被揍着长大,但这正是他们相处的一种方式,有些人在一起,只需动口,有些人在一起,需要动手,其实无论外在的形式是哪一种,重要的是大家一直相互陪伴成长,互帮互助。这一点比什么都珍贵,至于别人怎么说,都不是自己的事,那是别人的事。”
张飞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听小蝶带有欣赏的目光注视着黎洛,道:“原来,黎洛口才这么好啊?”
小敏跟着说了句:“我也一直以为他不会说话呢?看他平时话那么少。”
张飞却道:“非也!非也!那是你们不了解黎洛,等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了解了,你们没现,洋洋一直拿他当个宝吗?不是没有道理的。真是个宝呢~”
男孩却不乐意道:“黎洛哥哥是个宝,那也是我先现的好吗?小飞哥哥怎么又把功劳说在了洋洋哥哥身上呢?真是让人气愤!”
小蝶劝道:“小飞啊,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跟个小弟弟争锋相对的,气节呢?”
“说得也对,小老弟,你将来要是比洋洋还牛,我就服气!这总行了吧?”张飞就这么随口一说,谁成想倒成了那男孩的目标,长大后要过程耕洋。
宴席渐渐散去,此刻在后勤帮忙的黎奶奶和张奶奶一群后勤人员还在桌上吃饭,张飞走了过去,喊道:“奶奶,你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做这些事啊?”
一群人笑了笑,纷纷议论着:
“这张家孙子真是心疼人啊!”
“就是,就是,哪像我家那孙子,一年到头都不回桃花源,回来一趟也不跟我说话,也不知道他爸妈咋教的,跟我生分的很。”
“我家孙女也跟我不亲,长大了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儿子媳妇儿整日忙着赚钱上班,孙女儿吧整日读书考试的,身边啊没一个人陪啊!还是咱们几个桃花源的老伴好啊。。。。。。。”
“谁说不是呢,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啊,你看张家在桃花源虽说在外混的一般般,可人家那大孙子真是求都求不来的,话说,儿女赚了那么多的钱财为啥呢?又不为咱们花,还见不到人,说到底,还是不能太有出息了。”
“这话可说差了啊,你不知道老李家啊,那没出息的儿子,你要吗?”
“你说的可是那个到现在还在啃老不肯劳作的李蛋子?”
“就是他,真是没出息啊,臭名远扬,家里好不容易存了钱娶了个媳妇儿,又打又骂的,不到两年就离婚了,孩子也被媳妇儿带回娘家了。这老李家啊,不知道咋就出了个这么个败类,好吃懒做,这都四十几岁了,还躺在家里啃老呢?”
“这要我说啊,都是自己纵容的下场,俗话说的好,惯子如杀子,那李蛋子小的时候拿人家的东西,他妈都护着呢,帮着撒谎呢?这孩子不养在家里,怕是出去迟早进去咯~”
“还是这张家会教育孩子啊,你看人家本本分分,啥都有了,学着点啊~”
。。。。。。。
江寒来寻黎洛,看到他正在一群后勤人员旁听得出神,黎洛站了许久并未听到他们对黎家的议论。
“黎洛,我们走了。”江寒喊道。
“好的,来了。”
黎洛对视了奶奶和张飞,转身走向了江寒。
张飞大声说了声:“江老师,再见!”
转身又问道:“黎奶奶,你放心黎洛一个人去吗?”
黎奶奶则淡淡道:“黎洛不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张飞反问:“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啊?”
黎奶奶又道:“你看着他和你们在一起,但他还是一个人啊~他只有去了那里,才不会是一个人。”
张飞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黎奶奶在说什么,心里无言道:这黎奶奶八成是老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黎洛跟随着江寒的步伐来到了桃花源的出口处,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一行人大约六人,加上司机金杯面包车刚好能坐满。
从塔子到桃花源的村口处,黎洛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以至于江寒两次叫他名字,都没有听见。
这会儿人多了,黎洛的思绪反而回来了,只听江寒上了车便坐在了黎洛的身边,问道:“黎洛,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黎洛道:“没有,怎么了?”
江寒道:“刚才我叫你名字,你没理我,你在想什么?”
黎洛道:“没什么!就是没去过安兴市,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地方?”
江寒笑了,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今晚就带你去安兴市的夜市走一走,你自己去看看那是个什么地方,可好?”
黎洛沉默不答,微微一笑。
金杯面包车开出了桃花源三公里之后,车赛过了开在前面的公交车,黎洛看到擦身而过的程耕洋正坐在公交车的窗口,注视着这辆面包车,黎洛立马摇下车窗,探出头出去,往车后遥望。。。。。。。
江寒一把拉下黎洛坐稳,关上了车窗,厉声喝道:“黎洛,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条路很窄,你这样很危险的。”
黎洛转过头来时,眼眶内多了几分淡淡的血丝,冷颜淡道:“对不起!”
坐在公交车窗边的程耕洋看到黎洛已走,当黎洛回望他的时候,程耕洋从他的眼神里已经感知到了他内心的谴责。
情绪过后的程耕洋反而平静了下来,公交车上人很少,
没有人看到他的失落:阿洛,我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