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洛川程,已经到此为止了。
她觉得她该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平静地去面对这世界。
可心底压抑着太多的抑郁跟痛苦,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甘愿知道这样她会崩溃的,她已经很久没睡了,要是再睡不着她会……猝死的吧!
但她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心口的位置,给人挖空了似的,漏风一般的疼。
甘愿不得不重新下床,然后把室内的灯全部开了,再翻出一瓶红酒,开瓶之后她直接抓着瓶子开始吹。
她喝得又急又猛,压根感受不到红酒的芬芳。
她只是压抑、难受、心痛,然后需要发泄。
一通猛灌,红酒下去了三分之一,可她仍是病态地接着灌。
喝得酒气熏熏,她这才拎着瓶子站起,只是她最近病着,难免有些低血糖,久坐之后猛地站起,就有些眩晕。
她只觉得眼圈一黑,然后径直栽倒了下去。
“碰……”
酒瓶跌倒在地,瞬间摔得细碎。
甘愿整个跌坐在玻璃碎片里,只穿了睡裙的她,整个身体毫无阻碍地接触到了玻璃渣。
柔嫩肌肤直接被碎片割破了皮,血液流了一地。
但甘愿却似乎察觉不出疼来。
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任由血液流淌。
离开
一门之隔。
洛川程摔门而出,却如何都无法像以前分手那样直接大步离开。
他颓败地跌坐在地上,平日里极爱干净注意形象的男人,此刻竟直接坐地上,而且靠门板上了。
想抽烟。
但在跟甘愿一起的时候,他身上是绝不会带烟的,也就偶尔抽抽雪茄。
他抬手,揉了揉脸颊,心底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力,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这些压力来源于自己的家庭、欠下的那条命、此时铺天盖地的丑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里边的那个女人。
他不知道别的情侣是怎么相处的,但他跟甘愿,各种分分合合。
就像是屠夫以刀磨刀,他俩以心磨心。
不想吵,只想跟她好好的,但总是有那么一堆吵架以及分手的理由。
诚然在一起的时候激情甜蜜,但争吵的时候却是痛苦折磨。
每一次分开,都像是死过一回。
有些时候洛川程会无比茫然,他甚至会觉得或许他跟甘愿不适合,哪怕他真的爱惨了她,这样的深爱,他甚至可以保证,纵是他白发苍苍,别人若问他最爱的人是谁,他心底的答案,只会是那两个字,甘愿。
他也知道现在的她,在拼命爱他。
一如当年的他,发了疯一般的爱她。
明明都是有棱有角的两块坚石,但为了和对方在一起,学会了包容、隐忍、退让,生生把自己磨成了鹅卵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伤害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