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把脸埋进枕头里过滤掉一声痛苦的呻吟。
“你可以继续睡,先让我去趟洗手间。”
杰森很不情愿地把手缩回来,无意中碰到了一个相当有硬度的物件。
熟悉的形状和触感让他的睡意顿时消退了一大半。他使劲搂住同居者的腰,趴在他背上吃吃地笑起来。
“别这么紧张,艾德,又不是青春期小男孩,干嘛藏着掖着。”他装出一本正经地腔调说,“刚睡醒的男人有一半都勃起,这说明你的生理状态良好。”
艾德里安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手臂,恼怒地叫起来:“放手!”
“然后你打算去洗手间干嘛?自慰还是冲冷水澡?得了吧艾德,犯不着这么正而八经的,这种小事很容易解决,看。”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杰森把手探进他的睡裤里,触摸到里面蓄势待发的东西,灵巧而娴熟地套弄起来。
艾德里安在被他抓住的一瞬间抽了口冷气。
对于一部分男人来说,朋友之间互相打手枪也许并不算是太荒唐的事,但艾德里安从不这么想,他认为那样做严重触犯到了他的隐私权。对于多数情况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来说,一向把理智放在性欲前面的他或许算是个异类。
但是这一次他的理智不再占上风,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压制住了它,并将它微妙地推向了快感的风口浪尖。
他很清楚其中的原因。
因为对方是杰森。
该死的……杰森!他低低地咒骂出来:“见鬼!”然后揪紧了枕头的一角,努力在一波波的快感和自我控制中保持平衡。
杰森整个儿贴在艾德里安的背上。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即使在欲望漩涡的吞噬中逐步减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也没有发出一声迷失的呻吟。
这让杰森产生了一种挫败感--虽然对方压抑的喘息非常性感撩人,但他更希望听他叫出来,这样他才不会因为不知道能否给带给他足够的快感而感到不安。
但是对方的身体很快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它因为剧烈和直接的快感而颤抖痉挛,最后如同积累到极度饱和状态的火山岩浆,冲破一切似的喷薄而出。
释放过后的男人在快感余韵中慢慢平复呼吸。杰森抽回手,看着上面粘稠的精液笑起来,“噢,看来今天我们的超市购物清单里要再加上一床被子。”
他从床头柜上拿过纸巾盒擦手,顺便扯了几张丢给他的室友。
“感觉怎么样?”
“……好到但愿一切都没发生过!”对方始终背对着他,潦草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迅速走进浴室。
杰森高涨的情绪一下子掉到了谷底。他曲起双腿抱住,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委屈地生着闷气。
艾德里安往脸上泼了几瓢冷水,但这丝毫不能缓解心底快要燃烧起来的躁动感。他猛地把整张脸埋进了盥洗池里,直到肺部发出了刺痛的抗议。
显然这很有效。他抬起湿漉漉的脸,发现那上面欲望的潮红与迷醉的神情已经消失殆尽。他把额头抵在冰冷的镜面上,任由头发上的水珠不断滚落进领口,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还不到时候……再等一等……得更有耐心……”
声音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断断续续地漂浮着,微弱得几乎无法听清。
“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魂不守舍。”
西蒙医生给伤口重新换好药,一边洗手,一边把浅蓝色的眼珠转向他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