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不该来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老太太,话不能这么说,当初你们收养的时候,思齐还是个孩子,当初既然自己愿意养,现在为什么要人还?”
文奶奶冷眼看过去:“我跟自己的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张玉梅气不打一处来:“你……”
“闭嘴!”
文思齐突然暴喝一声。
张玉梅不可置信的看向丈夫,这个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的男人,竟然吼她?
文思齐忽然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爬到老人面前:“对不起,妈,儿子不孝!”
这个向来注重体面的男人,一时间涕泪俱下,拉着老人的裤腿:
“对不起,我被猪油蒙了心,这些年来才做了那么多混账事。
你原谅我,我以后好好给您老人家养老,你就是我的亲娘啊……”
老人家有一瞬间的动容,但很快克制了情绪,从男人手里抽回自己的裤腿。
“当初我重病,躺在医院的床上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你都没来看一眼,现在也没必要再惺惺作态。”
公孙柔狠狠点了下头:“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文思齐哭得更加狼狈:“对不起妈,我是个混账,你打我吧……就像小时候一样打我……”
“不用了,你都几十岁了,还提小时候做什么?
而且,你不正是觉得我们对你的管教太严了,才想脱离我们自己去生活吗。
文思齐,这些陈年旧事本来会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被我带到地下,可你实在太不像话、太混账了!
你宁可给刚考上大学的继女买房买车,给她花钱打通关系找工作,把她的路安排得顺顺利利、一片坦途。
可你却不愿意给自己的亲生女儿,拿一点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钱。
当初我找你拿那十万可不是给文念的彩礼,我的原话是,你要么跟文念平摊我的医药费,要么拿十万给她买房!
哪头多、哪头少,你心里没掂量过吗?
十万块钱,比不上你为继女花的零头,你还好意思要回去?
你真是黑心烂肠的家伙,早知道……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我在孤儿院就不应该选你!”
奶奶说着,一脚踹在文思齐的心窝。
老人家这一脚并没有什么力道,但文思齐还是往后跌坐在地上。
文念急忙蹲下,流着泪安抚奶奶:
“您别激动,别动气,奶奶……”
老人拍拍孙女儿的手,朝向左邻右里:
“今天,老婆子我请大家帮我做个见证。
文思齐是我和亡夫收养的孩子,我养大他和他的女儿,几十年的付出,就管他要三十万。
他已经给了十万,剩下的一个星期内送过来。
要是他不愿意,我就上法庭状告他遗弃老弱,对养母和女儿不管不顾,再清清楚楚跟他算这几十年的花销。”
公孙柔说:“好!我们给文奶奶做个见证,到时候要是闹上法庭,我们都去当证人!
这文思齐自从娶了新老婆就几乎没登过父母家的门,十几年加起来一个手都能数的清,到时候让法官判他个不忠不孝!最好给他抓去坐牢!”
“对对!我们都帮文奶奶作证!”
文奶奶摆了摆手,扯出一抹惨笑:
“还要请大家帮我见证一件事,这件事,即使将来我走了,也请大家看在多年来街坊邻居的份上,帮我记住。
这三十万是我管文思齐要的,是文思齐还给我的,跟我的孙女儿文念没有任何关系!
文思齐多年来对文念生而不养,每一个难关都视而不见。
文念只是有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却从六岁之后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来自父亲的关爱。
文思齐现在有别的孩子,就是那个女人和前夫生的女儿。
文思齐为了别人的女儿大把大把的花钱,眼睁睁看着我们祖孙俩一日日苦熬。
既然如此,那他以后无论荣华富贵,无论生老病死,都跟文念没有任何关系。
他以后生病需要人床前伺候,需要人给医药费,老了要人照顾,通通都跟文念没有任何关系,找他的继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