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她先是愣了愣,以为这事儿早在几小时前就过去了,没想到他还闷在心里酵腐烂。
“没必要道歉,其实我很感激你。”
她坦言之:“如果没有你主动提及此事,我不知道要做多久的心理建设,才敢主动来一趟。时间越长,给自己留下的遗憾越多,倘若再生些不期而然,难免会抱憾终身。”
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年轻时健硕。人有悲欢离合,谁会知道重逢来得更早,还是意外来得更早?
况且,贺淮洲本就没做错什么。
他促成了生离的圆满,规避了死别的可能。为了她提前打点,背后不知有多上心,毫无可挑毛拣刺之处。
“真的吗?”
他像个意外犯错却被大人告知没错的小孩,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轻快。
“真的。”
6仪霜给予充分肯定的同时在心中加深了之前的感觉——为什么他总是习惯性包揽错处?
不管这件事造成的结果好坏,或他是否真有责任。
这可能是一种心理压力,她不清楚。
……
第二日清晨,难得自律勤快的两人都破天荒地睡了个懒觉。
6母和嫂子岳抒秋有条有理地归置小两口带来的礼物。
“得!我这么打眼一瞅,除了这套衣服,其它就没我的份儿!”
6仪风遵循婆媳俩的吩咐,忙前忙后搬东西,搬到最后剩了一堆零碎的吃食,干脆罢工。
6母目不斜视,还嫌他挡道,将他把拉到一边去:“你俩一家,给小秋的不就是给你的?起开起开,你跟我们老头老婆子还有一个孕妇争个啥劲儿?”
6仪风想了想那堆成山的孕妇专用,也算是给他的吧……
紧接着又听他老娘念叨:“以前都说了,少从那儿往外拿东西,这怎么全都是啊?真是糟心丫头。”
除了后嫁进来的岳抒秋,6家人对这些东西的来处皆心照不宣。
“妈,那筐鸡蛋和几包红糖就明显不是啊!”6仪风指了指地上的藤编挎篮。
6母一拍脑门:“这丫头还知道带点土货掩人耳目了。”
她一边往外掏鸡蛋一边数数,翻到最底下时,又现两瓶酒,不禁笑骂道:“我还真是低估她了。”
6父见到这两支白瓶葵花酒,眼睛都瞪得滴溜圆,又见6母毫不在意地敲了敲白瓷瓶身,顿时惊惶不安:“哎呦!老婆子你快轻轻放下!”
“咋?这酒你以前又不是没喝过?”6母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6父从她里抢过来,眼神放光,怀里抱着两个宝贝,动作都轻柔几分:“那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这酒可珍贵了,可不能这么轻易就喝了!”
“那你要咋整?供起来?”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