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不知耿氏在想什么,她小声道:“格格身体不舒服吗?”
耿氏没说话,任由紫苑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好半晌,她抬起头,唇角满是苦涩的笑意:“爷都知道了。”
紫苑眉心一跳,很快反应过来耿氏在说什么,她顾不得心慌,安慰道:“可是主子爷只是罚了宋格格。”
再说了,自家格格只是给宋格格行了个方便而已,别的可什么都没做。
听着紫苑天真的话,耿氏摇头:“哪里是只罚了宋氏,分明是连钮祜禄氏和我一起罚了。”
紫苑惊愕:“可……”
刚发出了一个字音,就被耿氏打断了:“李侧福晋的三阿哥当年是在身边养到了六周岁,才搬去前院的。”
四爷让弘历和弘昼提前了将近两年离开生母的身边,难道还不算是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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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园,年淳雅捂暖了手,正抱了琵琶给躺在软榻上的某人当乐师,奏了一曲《琵琶行》。
一曲落,四爷抬手赞赏般的拍了几下,略带了几分犹疑的问:“这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年淳雅把琵琶递给金风,上前挤到了四爷身侧:“爷好耳力,竟能听得出来。”
听着她不走心的夸赞,四爷无奈把人给抱在怀中,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雅儿的琵琶远胜于此。”
年淳雅哼唧着把因弹了首曲子而重新变得冰凉的手,塞进四爷的衣襟里:“爷怎么知道,难不成爷听过那琵琶女的琴声?”
胸膛前的小手不安分的乱动,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四爷眸光稍暗,一手制止住那只手,一边道:“又胡说了不是,爷怎么会听过,爷只听过雅儿的琵琶,也只会听雅儿的琵琶。”
他握住年淳雅的手,把她的手从他的衣襟里拿出来,握在自己掌中,嗓音低沉而又磁性的在她耳边提醒:“别闹,今日初一。”
他得留宿正院。
年淳雅稍楞,待她反应过来四爷在说什么时,一脸的委屈:“爷在想什么,妾身只是手冷,想让爷替妾身暖暖罢了。”
她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去挑战礼法,更不想因为此事又被福晋敲打针对。
四爷一听,又感受着手心里的那抹冰凉,就知自己想歪了。
为了掩饰尴尬,他蹙眉道:“屋子里点了这么多炭盆,手怎么还是这样凉?”
年淳雅瘪了瘪嘴:“若不是为了给爷弹琵琶,妾身哪里需要受冻。”
还不是见四爷从正院出来,一脸阴沉的来了她这儿,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索性就弹了琵琶。
四爷自己都没发觉,经过年淳雅这么一通折腾,心情早就没有那般压抑了。
他无奈道:“要爷如何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