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擦了眼淚,連忙轉身出去。
班馥又去搜了一些短刀等帶到身上,出去之時,天幕已沉,整個營帳戒備森嚴,巡邏之人比昨日甚至還多了一倍。
處處透著一絲詭異的氛圍。
有侍衛見她站立在此,過來行了一禮,道:「昭訓,天黑風冷,還請帳中就坐。」
班馥道:「我剛吃飽,出來消消食,怎麼,你連這也管?」
侍衛言語恭敬,但態度卻十分強硬,比了比手,道:「此乃陛下之令,任何人不得擅出,還請昭訓不要為難小的。」
「原來是陛下的旨意,那算了,我回去罷。」班馥笑了笑,轉身往回走,見巡邏隊剛過,四下無人,眼眸微冷,忽而回身,迎風灑了粉。
跟在她身後的侍衛一時不察,吸食了兩口,驟然昏倒在地。
朝雲這個時候,終於牽了一匹馬過來,喘息道:「昭訓,管訓甚嚴,這馬……這馬是奴婢偷的……」
班馥一笑:「倒是我把你帶壞了。」
朝雲望著地上昏倒的人,瞪大了眼。
班馥翻身上馬,囑咐道:「將他拖到草叢裡,莫讓人發現了。我走了,你待會兒回帳中去,不要亂走,若是有人問起我,你咬死什麼都不知。」
朝雲應下,眸中又泛淚花:「昭訓萬事小心。」
班馥輕喝催馬往林中奔去,到了營帳門口,見人取了刀劍圍過來,她更是用力鞭打馬臀,加往外沖。
論御馬之術,這裡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
只見馬兒如踏飛燕,竟然縱身從他們頭頂躍了過去。孤月之下,她的兜帽被風吹下,露出如墨長發,女孩兒側眸,嬌顏一閃而過,卻叫人有些失神。
「……快快快!有人跑了!」
「還不快去稟告!」
……
班馥入了山林,就謹慎許多。
不知搜索的隊伍是敵是友,所以不敢打草驚蛇,基本都是繞著他們走。
在尋了大半個時辰後,終於讓她發現了打鬥的痕跡,地面上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便是山林之風也無法衝散。
她下了馬,牽著往前走,一路看到了不少的屍體,死的有太子親衛隊,還有黑衣蒙面人。班馥掩住口鼻,拼命忍著乾嘔欲吐,加快步伐往裡走去。
一顆心緊繃如弦,她快在地上搜索著熟悉的身影,忽而,在一顆古樹附近,找到了渾身是血的成王和泰安。
班馥快檢查了一下他們二人的傷口。
成王傷勢更重,當胸中了一劍,血流不止,班馥簡單幫他止血包紮了下。
途中,他虛弱地睜開了眼,手指拼了命地半抬起來,往一個方向指了指。
班馥見他嘴唇煽合,連忙附耳過去,只聽他斷斷續續地說:「賣國通敵……埋伏……快救……」
「何人賣國通敵?」班馥急問,「殿下呢?殿下如今怎麼樣了?」
可惜成王已無力回答她的話,說完就再次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