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墨色長髮半披,以玉簪挽髻,今日的打扮,書生氣十足,卻又不失貴氣。
此刻,他正閉著眼睛養神。
都說皇帝日理萬機,依她看,離國太子的繁忙程度也不遑多讓了。
既如此疲憊了,又為何還要出門?
班馥偷偷看他,雙腳規矩地貼緊自己,生怕因馬車搖晃而不小心觸碰打擾到他。
街道上的喧囂熱鬧聲逐漸清晰起來。
班馥好奇地掀簾看了一眼外頭,夜色中的離國此刻燈火通明,熙攘的人群與燈火相應,處處透著溫暖的人間煙火氣。
一如從前。
十年過去了,她至今還能想起還是少年時的太子殿下,有著明亮沉靜的雙眸,溫暖乾淨的掌心。
他曾帶她坐在屋頂,在漫天的繁星下,指著腳下山川,告訴她各種離國聞習俗,自然也包括這熱鬧非凡的花燈節。
身後傳來細碎的聲音。
班馥放下帘子轉過頭,元君白不知何時已睜開了眼,低咳了一聲,正要伸手去倒茶。
這事兒哪能太子殿下親自動手?
班馥連忙伸手過去,慌亂中,她的手正好覆蓋在男人提茶壺的手上。
他的體溫好像總是比常人低一些,這樣熱的天氣,觸手仍舊冰涼。
班馥詫異地抬頭望他一眼。
元君白已垂眸收回了手。
班馥後知後覺地微紅了臉,倒茶雙手奉上,小聲說:「殿下,請用。」
元君白接過,抿了一口,側身也掀簾看了外頭一眼。轉眸回來時,在明暗交疊的光影中,兩人的目光短暫的相觸,他露出一點笑意:「他們都說,離國花燈節比別處都要熱鬧些,除了慣常的放河燈、猜燈謎……」
班馥接下他的話頭:「靡樂閣在清粼河設游舫選花魁、蜉蝣先生在天香樓說故事大談古今、玉春班的名角兒搭台獻唱……都湊在這一天熱鬧了。」
元君白怔了怔,她說的話倒是與他想說的一字不差。
「確實如此。」
班馥回神一笑:「以前一個大哥哥同我說的。」
元君白「嗯」了一聲,似乎並不好奇她口中的大哥哥是誰,班馥莫名有些失望,低著頭看著腳尖。
元君白拇指摩挲著食指邊緣,漫不經心地說:「說起來,靡樂閣近年來已換了掌事的,別有不同。他們的游舫有三層樓高,最頂層是觀景最好的去處,中間那層則是留給看客參與選花魁之用。而最底層通常不對外開放,你可知是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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