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馥微側坐了身,不吭聲。
「姑娘便是嫌奴婢多嘴,奴婢也要多說一句。姑娘素日不爭寵,可這東宮裡,可不止住著姑娘您一人。奴婢聽人說,芳擷閣那位,這些日子已然是動用了虢國之力,在宮中走動關係,想讓殿下抬她做側妃。她是虢國郡主,身份本就不低,保不准真能如她所願呢?」浮香滿腹擔憂,「她若是做了側妃,姑娘當如何自處?怎麼姑娘也不見著急,不為自己的前程籌謀籌謀?」
……籌謀什麼?
越說越離譜,她來這兒,又不是為了爬他的床。
「我知道你滿心為我打算,」班馥摩挲著手裡的木雕,糾結地說,「可是你不懂,我對殿下……是仰慕、是敬重,我沒有存什麼其他的心思,自然不想去爭什麼名分。」
看著浮香一臉不贊同與困惑,班馥撓了撓頭,解釋道:「就像……就像你看著神廟中的神像,你會心生冒犯之心麼?」
縱然有那麼些時刻心旗搖動,也只能證明男色禍人。
浮香問:「那為何安美人侍寢,姑娘心情不好?」
班馥滯了一下,莫名有些心虛:「我……我那是覺得,她與殿下不相配罷了。」
「……那不提安美人,奴婢還是不明白,不管是對殿下是愛慕還是仰慕,您既已入東宮,不做殿下枕邊人,那要做什麼?」
自然是做報恩之人。
她現在也想明白了。
反正這離國細作,不是她,也會是旁人。
倒不如由她來做,還能保他周全。
即便是,他壓根兒不稀罕她的螻蟻之力,甚至反過來擔心,她沒有能力自保。
班馥在心裡輕嘆了口氣,覺得跟她無法解釋,囫圇道:「就做這個選侍啊,殿下給我派什麼活,我便接什麼活。」
這是把離國太子當成了東家,把自己當成了做工的夥計?
浮香霎時被她說的話噎住,不知該說什麼好。
此時此刻,一門之隔的廊下。
元君白負手靜立,神情隱匿在黑暗中,叫人察覺不出半分情緒泄露。
房門前的朝雲跪伏在地,深深低埋著頭,不敢吱聲。
眼見裡頭的主僕二人越說越沒邊際,心裡越發忐忑。
突然,元君白輕輕勾了勾手,示意她起身進去通報。朝雲怔了怔,低應了一聲「是」,連忙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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