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宁和阮阡歌回到了阔别四五日的玉春园。
楚文阳送他们到了楼上,进了屋子。
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几天没有人生活的气息了,又有些不太一样。
阮清宁和阮阡歌看着这熟悉的房间,都沉默了下来。
但毕竟还有个楚文阳在,兄妹俩没沉默太久。
按照国人古老的习俗,有客人来家里是一定要备茶的。
所以阮清宁下意识也去拿茶壶,打算泡一壶茶,“阳哥,随便坐。”
结果被楚文阳制止了:“不用了,你们也安全到家了,我马上就要走了,不用泡茶。”
阮清宁以为他是马上要回家了,还愣了一下,“这么急吗?麻烦你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到这里来,茶总是要喝一杯吧?”
楚文阳却沉着眸,又说了一遍:“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阮清宁一下子反应过来,笑容不变,眼底却多了些许莫名的情绪,“真这么急啊……”
他心里忽然有些难受。无论如何,这些天和楚文阳相处的人是他,对于眼前这的人,他的认知不再只是“男主的金手指”和“默默关注原主的深情男”。
纸片人越来越立体,在他心里逐渐鲜活起来,他们相处越来越自然,真的像是一对好朋友一样。
但是这个好朋友,注定要去冒一场名为“爱”的险,以命为注,没有期限。
他的朋友疯狂而执着。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现在真到了分别的时候,却还是会难过和担心。
他真的把书里的纸片人当朋友了。
“你……”阮清宁只看了一眼楚文阳,就移开了目光,眸光涣散,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楚文阳却一直看着阮清宁,“照顾好糯糯,好好生活,一切都在变好。”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有希望,就挺好的。
楚文阳这个人,阮清宁初见他就特别欣赏他,欣赏他身上的稳重,觉得他特别靠谱,也永远会为他的真诚打动。
在相处过几天后,阮清宁依然这样认为,就像现在,楚文阳沉着声冷静嘱托的样子一下子就抚平了他内心的些许不安。
对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阮清宁深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心跳好像一下子轻快了许多,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一放开了自己,他又变得理智、从容,又能立马判断出自己的当前的心态。
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是真害怕这两人,对于楚文阳和原主,他有一种特别清醒的信任——他始终觉得原主一定活着,楚文阳一定会找到他。
他的恐惧源于未知,而未知的是他们何时相遇,会在哪里相遇,他和他们又待何时才能相见。
但未知永远不会消失,未知存在于每一个下一秒,每一个下一秒又都是已知和未知并存的。
这才是人生的常态。
而面对这种常态,人们通常有两个态度,一个是恐惧,一个是期待。
那既然人无法决定未来的走向,恐惧是一天,期待是一天,何不积极一点,给未来一些好的发展空间呢?
“你说得对,现在就挺好的,以后会更好。”
楚文阳眸光一动,忽然问:“我一直不明白,你怎么猜到的?关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