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閃閃「神秘高冷」的人設,其實提起來,藍悅要抹一把辛酸淚。閃閃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不懂得面對鏡頭。藍悅專門請了牛掰的攝影師,想給閃閃拍點兒硬照,可這孩子一面對鏡頭就笑得不尷不尬,傻得要命。人攝影師也急了,指著閃閃發飆:不會笑就別笑,看鏡頭髮憷就別看鏡頭,發呆還不會嗎?!
行叭,那就發呆。
好在藍悅錢砸的到位,人家攝影大手子也不是浪得虛名,那幾張閃閃目光空洞發著呆的照片,被攝影師後期妙手回春,變成一套十分意識流的佳作。照片裡的閃閃像是與世隔絕的冷美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目光縹緲,帶著些許對俗世的不屑。
自那之後,閃閃就怵了,再不願意配合藍悅搞宣傳,於是網絡上能找到關於設計師李燦的照片便只剩下這些,久而久之,又二又慫的小姑娘閃閃,就成了人們口中的「高冷神秘」。
年底,閃閃打算參加明年的ITs創意大賽,這是一項國際性的銳藝術家大賽,還是藍悅鑽營了門路,跟閃閃說要把所有國際性藝術大賽參加個遍——就算是啥都撈不著,也起碼能長長見識。
起先,兩人還都對此上心,然而年中時,有個規劃的藝術街區的招商部門找到了藍悅,那個女孩也是燦藍的忠實粉絲,在微博上聯繫了藍悅,說是那個藝術街區所在街道上有政策優惠,她手裡有幾個可以免兩年房租的名額。藍悅一聽就心動了,便跟著忙起了門店的事情,這邊ITs的事情暫時擱置。
燦藍是她們兩個人的,藍悅忙成這樣,閃閃自然也不能閒著。年中時,她一邊忙著答辯一邊工商稅務到處跑,後來還是藍悅看不下去,讓她安心準備畢業和ITs,她才能安下心來做設計。
2o12年,對閃閃來說,是格外忙碌的一年。從年初畢設一直到年尾ITs,等昏昏沉沉地回過神來時,她才意識到,江一翎已經快回國了。
自江一翎大三時得過國際性的數學獎項,如今在普林斯頓讀研。他出國時,閃閃偷偷哭了半宿,下一回見面只能在聖誕,還有大半年該怎麼辦。她以為日子難熬,可沒想到忙得狠了,日子竟也是過得飛快。
12月21日,閃閃起了個大早,她吃著早飯刷微博,網絡上鋪墊蓋地地刷起了世界末日的梗。
如果今天真的是世界末日,那麼今晚你想與誰共度?
閃閃喝了一口豆漿,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那一小片海玻璃。這是幾年前,她離家出走,被江一翎帶著來到海邊。冬日冰冷的海風中,她蹲在海灘上,從砂礫中撿到了兩片漂亮的小小海玻璃。
在江一翎出國時,她將其中一片細心打磨穿孔,送給江一翎讓他戴在身上,另一片便是現在她脖子上戴著的這個。她有私心,在那一片海玻璃上偷偷「下了咒」,她許願道,每當她摸到自己的這片海玻璃時,遠洋外的江一翎會在同一時間想到他。
咒語是否成真,閃閃自己也不得而知,但她就是願意這樣相信。
下一秒,閃閃手機一震,她驚喜地挑起眉,摸過手機看到江一翎發給她的微信。
——明天世界末日,我不能跟你死在一塊了。
閃閃眉眼笑得舒展開來。
——誰要跟你死在一塊。
——那我跟黎萱萱死在一塊好了。
閃閃眉毛一豎。
——人家黎萱萱根本不稀罕跟你死在一塊!!!
***
黎萱萱是江一翎的大學同學,他們班一共二十多個人,她是少有的女生之一,偏偏長得漂亮,又是某省的理科狀元,她與江一翎很有共同話題,對江一翎另眼相看。閃閃很是有一段時間為此心裡難過,她以為江一翎會喜歡他,有意與他疏遠。
大二上學期,有傳聞黎萱萱拒絕別人的表白時,理由是自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眾人猜測,那個人應該就是江一翎。閃閃聽說後如遭雷擊,找藍悅出來訴苦,喝得爛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藍悅大聲控訴上天不公。明明是她早早就遇到了江一翎,為什麼要讓這個世界上再多出一個黎萱萱。
可是他媽的,黎萱萱跟江一翎站在一起,好養眼啊!
藍悅抱著醉鬼一頭霧水,她皺著眉擺正閃閃搖來晃去的腦袋問她,你跟江一翎不是一對兒嗎?
旁觀者清,認識他們的人誰不知道他倆的關係呢!
閃閃嗷嗷叫著:我也以為我跟江一翎是一對兒啊!
藍悅眉頭皺得更緊:那黎萱萱又是怎麼冒出來的,小三兒?
閃閃糊裡糊塗地打著酒嗝,說話顛來倒去,藍悅用了半個晚上才聽明白。她一拍大腿,怒其不爭地用力搖晃醉鬼:「既然你喜歡江一翎,那為什麼不敢進把名分給定下來!太奇怪了吧你!」
是了,是得把名分給定下來,她不允許毛毛被其他人搶走。
一想到以後江一翎會跟別人結婚,閃閃腦子都要炸了。
她借著酒勁,打電話讓江一翎從宿舍里滾出來。又借著酒勁,搶走了江一翎的初吻。最後又借著酒勁,打電話給蔡紅英和奶奶,單方面宣布毛毛是她的人了,她讓蔡紅英和奶奶將他倆的戶口本寄過來,她要跟江一翎把紅本本給扯了。
被糊了一臉口水的江一翎要笑不笑,扶著醉鬼看了眼藍悅。
藍悅實在覺得丟人現眼,三人在酒吧門口實在是太過招人眼球,她趕緊找了藉口溜之大吉,把醉鬼丟給江一翎任他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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