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书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点赞道:
“确实好!”
他冲着鲍娘子笑道:
“鲍娘子,豆腐做得好。每天能不能给我家里送些?”
鲍娘子闻言顿时大喜,立刻将摊子交给女儿,自己捡了几块上好的豆腐乳端了过来。
她叉手笑道:
“多谢大官人赏识!还请大官人赐下,贵府地址在哪里?”
萧禹书气度穿着不凡,衣服的料子十分华贵。
她一眼就看出对方非富即贵,因此极为小心讨好。
萧禹书道:
“每天十斤豆腐吧,再送些豆浆,送到镇南侯府就行。”
鲍娘子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您——您是——”
萧禹书笑道:“我是世子萧禹书。”
旁边胡饼老板正端着一铁盘胡饼过来,闻言当啷一声,手中一盘猪肉胡饼落在了地上。
圆圆滚烫的胡饼在地上骨碌滚动着,散着诱人的香气。
萧禹书诧异的看过去,韩却是微微一笑。
那头花白的老板颤抖着走上前,看着萧禹书小心问道:
“您——您是镇南侯府的萧世子?”
萧禹书有些诧异,点头道:
“是我。老丈有何见教?”
那老板五十左右的年纪,此刻全身颤抖起来,眼中便有浑浊泪珠落下。
他猛地跪在了地上,砰砰的向萧禹书磕头。
“老丈,使不得!你这是为何?”
萧禹书赶紧伸手去拉他,难道老人家遇到了不平之事,有权贵或者无赖欺负他?
若真是如此,萧世子也不介意替天行道,管上一管。
却没成想,那老板并未恳求他伸冤,而是哽咽道:
“草民是给世子爷磕头,更是给恩人镇南军磕头呀!”
“哦?”
萧禹书扶起了老板。
那胡饼老板缓缓站起,躬身道:
“草民给世子爷做几个拿手的胡饼,世子爷边吃边听草民唠叨。”
说完他就跑回炉前,拿出全部本事,认真无比的烤了胡饼,小心翼翼的捧上来,放到萧禹书桌上。
他用破旧的袖子抹抹眼角,冲着四周的人大声道:
“这位官人便是镇南侯府的萧世子,便是镇南军的小公子。”
“啊——”
“原来是萧世子。”
“是镇南军的人,那都是好汉啊!”
夜市里仿佛瞬间一静,随即人群一阵嗡鸣,纷纷围拢了过来,那肠粉老板竟然丢下摊子去找人了。
萧禹书有些惊讶的看着四周,侯府护卫便想冲上来挡住,被他摆手阻止。
人群靠近围拢着他,眼神中满是激动,是感激,是孺慕,又是重新相遇的悲伤。
胡饼老板长吸口气,缓缓说道:
“世子爷见谅,大伙儿听说您来了有些激动。咱们这条街上,有一半的人祖上都不是上京人,大家都是遭了妖祸从外面逃难来的。”
原来是逃难的移民,萧禹书站起身来,冲大家点头示意。
这一下可好,顿时不少人当场就跪下了,有些老人甚至抹起了眼泪。
胡饼老板眼角红,声音再度哽咽了:
“小的姓严,原来是秦州上原县严家村人。”
“小人这条命,能活到今日,便是镇南军恩人给的!”
他小心的走到胡饼摊子后,恭敬的掀开一个小桌上的盖布。
那面盖布下,工整立着一块有年头的灵牌:
“故镇南军乾州军义士俞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