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嘿嘿一笑,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
苏涵月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抽了两张抽纸蹲下身捻起地上散落的饼干碎:“你看看保鲜袋里还剩多少,倒出来看看够不够用,不够的话你又要出门买饼干了。”
陈序“嗯”了一声,倒没急着去看保鲜袋里有多少饼干碎没喷出来,而是抽了纸和苏涵月一起蹲在地上整理。
周源挂着一脸的水走出来时,这俩人刚把狼藉的地面弄干净。
保鲜袋里剩下的饼干碎不少,陈序捏住了那个缺口,在空中抖了抖:“月亮,这么多够吗?”
苏涵月点头:“够了。”
陈序点了头,问出了他的下一个问题:“黄油怎么软化?”
“隔水。”周源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把黄油倒进一个小碗里,用大碗盛热水,把小碗放进大碗里。”
不然就看陈序这个样子,总感觉听着隔水这俩字儿他会直接把一整盒黄油扔进热水里泡着。
按照周源教他的步骤将黄油软化时,苏涵月从陈序买的那一大袋东西里翻出来了正方形的模具。
将饼干碎和黄油混合好,压平倒入模具后,陈师傅开始制作慕斯。
“煮一下牛奶,倒点儿糖。”苏涵月说,“不用煮得很开,稍微有些烫手就关火。”
“舟舟不是很喜欢吃甜的,可以不放糖吗?”陈序问。
苏涵月无声地看着他。
“这样,你舀一点儿抹茶粉尝尝味道。”周源想了想开口道,“试试看要不要加糖。”
顾柏舟喜欢吃抹茶味的东西,陈序也还算挺喜欢,在他印象里的抹茶味是很香的,听着周源这番话,打开抹茶粉的罐子,拿了个小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苦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胃里,陈序差点原地去世。
“要加糖吗?”周源的眼底藏着一丝戏谑,偏偏看上去一脸真诚。
陈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抬手握紧了拳头。
“听你朋友的话吧,别再质疑了。”周源看着他无能狂怒的样子笑翻了,“你老公要是不爱吃甜就少放点糖,完全不放的话……就是你刚刚的样子了。”
陈序看向苏涵月。
苏涵月真诚地点头:“别再质疑了。”
陈序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拿过牛奶和白糖走进了厨房。
“诶对了,你就给你老公做个蛋糕的话,有你朋友不就行了,薅我过来干什么?”周源打了个哈欠,“你朋友不是把步骤安排得很好吗?”
“当然不可能只是蛋糕啊。”陈序说,“还有别的礼物,但没想好要怎么解决,所以想问问你们,况且我也没几个
()关系很好的朋友,舟舟好像也没有,你们俩他都认识,晚上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块吃饭也热闹一点。”
“什么礼物,问吧。”
陈序抿了抿唇,话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开始脸红了。
“我靠,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吧,别问我啊。”苏涵月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大惊失色。
她虽然是个无肉不欢的读者,但也真的完全不想知道自己的朋友和朋友间那些不能言说的事情。
陈序沉默了一会儿。
礼物本身倒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只是这项礼物在本质上也的确并不算是正经。
“问我问我。”周源来了兴趣,“小姑娘把耳朵捂上,我和陈序聊聊。”
苏涵月十分懂事儿地捂上了耳朵。
“……不是。”陈序好笑地拍了拍苏涵月的胳膊,“就是吧,我想……买条裙子。”
自从上次陈序口嗨提了一嘴“你让我穿裙子都可以”之后,顾柏舟对此就产生了些莫名的兴趣。
但顾柏舟也并不会直白地说“你穿裙子给我看吧”这种话,陈序是从一些细枝末节里看出来的。
比如两个人看电影时,有男性穿上裙子时,顾柏舟总会时不时看他一眼。
“喔。”苏涵月放下了手,“女装play。”
“喔。”周源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陈序,“我选女仆装。”
“……男人的脑子里只有女仆装吗?”苏涵月对周源的提议感到无语,“我的想法是lolita,陈序长得漂亮嘛。”
“lolita那种复杂的洋装穿着多麻烦。”周源说,“要么水手服吧?”
“水手服还不如穿初中校服呢,初中校服还带点儿童年的回忆。”苏涵月说。
陈序眨了眨眼,紧盯着锅中正在熬煮的牛奶。
身后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周源:“兔女郎!”
苏涵月:“吊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