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那胖子到来,酒楼老板赶忙低身上前,谄媚相迎:“潘三爷您可来了,楼上「天」字号包房已经给您备好了。”
潘三并未搭理掌柜,反倒望向张锦堂他们那桌。怒视半晌后,猛地一声暴喝。
“谁让他们在这吃饭的?!”
掌柜见他脸色不对,双腿吓的直哆嗦,支支吾吾道:“小的。。。。。。小的。。。。。。以为。。。。。。”
潘三不待掌柜说完,一巴掌抽到对方脸上,大骂道:“你个狗日的,敢把老子的话当放屁,我看你是活腻了!我跟没跟你说过,今天这间酒楼要整个儿腾出来给「大虎」祝寿,你他妈耳朵里是塞了驴毛了吗?啊!”
掌柜望着潘三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獒犬,赶紧边抽自己嘴巴边赔礼:“三爷,是小的错,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现在就把地儿给您腾出来。”
掌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张锦堂等人桌旁,连连拱手道:“诸位大爷实在抱歉,小店今天有点状况,烦请各位移步别家酒楼。这桌子菜就当我请了,我再出五两纹银作为补偿,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张锦堂等人早就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对那胖子也是极其厌恶。但临近家门口,他们不愿再惹出事端,于是一直未动声色。
眼下那掌柜的居然真来清场,张锦堂瞬间蹿出了一股邪火,故意扯起嗓子喊道:“老子今天就是不走,哪个狗日的想撵人,让他滚过来亲口对我说!”
掌柜见这位爷也不是好惹的主,便不敢再言语。但他又不敢退回去,只能杵在原地,瑟瑟抖。
就在这时,潘三照着他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脚,把他生生踹到墙上,门牙都磕掉两颗。
那群壮汉将七人团团围住,掏出砍刀棍子便准备动手。
潘三走到张锦堂身旁,把桌上的酒碗重重摔到地上,喝道:“来吧!报报号儿吧!让我看看是哪来的杂种,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张锦堂怒极反笑,展开折扇淡然道:“我们是大明百姓,在大明的地界儿吃顿饭,何谈撒野?况且这涿州城在天子脚下,怎么就成了你的地盘?”
“哈哈哈!天子,那得看你说的是哪个天子!”
谭中平拍案而起,厉声呵斥:“废话!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普天之下当然只有一个天子,那就是当今的正德天子!”
潘三用眼皮扫了一眼谭中平,一脸不屑道:“还他妈正德天子,一看就是帮乡巴佬,狗屁都不懂!”
谭中平当即就要作,却被张锦堂一把拦下。后者忍住胸中盛怒,语气却忽然变得异常阴鸷。
“倒要请教!”
潘三暗喜:“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厉害人物,原来也个怂包软蛋!”
这厮心中得意之余,嘴里还不忘侃道:“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这紫禁城里有两位皇帝。一位「坐皇帝」,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正德天子;还有一位「立皇帝」,那就是刘瑾刘公公!那「坐皇帝」姓朱,却不管事。而「立皇帝」不姓朱,却能总览朝纲。你们说,谁是真皇帝,谁是假皇帝?”
此话一出,张锦堂与三名护卫骤然变色。
然而潘三并未察觉,依旧自顾自的侃侃而谈:“那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
张锦堂冷冷道:“谁?”
“老子的义父是刘公公的侄子刘翰,换句话说,刘公公就是我的干爷爷。你们敢跟我叫板,看来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张锦堂并未立刻作,只是冷笑一声,但顾钦烽看出了不对劲儿。只见其右手仍扇着折扇,左手握紧的拳头却剧烈颤抖起来。
他的眼神中似乎泛起了杀意!
潘三见张锦堂默不吭声,还当是对方怕了,心中得意之情更盛。
倏地!张锦堂折扇一收,三大护卫心领神会,仅一刹那便将十几个壮汉掀翻在地。
当潘三反应过来时,一根筷子已直直插在他的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