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六人只是洪家豢养的江湖中人,还没到要给洪家卖命的地步,今天之所以把两人绑架来,是想着把人交给洪家邀功领赏的。
现在看来,不但赏金领不到,怕是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了。
一人扶着受伤的胳膊骂道,“这洪家牛皮吹上了天,说自己多能耐,多有本事,县太爷都听他们家的,现在呢?不能耐了吧,他娘的害的老子还要躲到这破观里。
“刀哥,明天一早咱跑路吧,趁着现在洪家还没把咱供出来,没人知道洪家和咱的关系。”一个长了大蒜鼻的矮个子劝道。
“是啊,大哥,咱明天天一亮就出城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离开这汉口县就安全了。”
被叫大哥的人心思微动,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作为大哥,不好第一个把这个想法说出口罢了。
“那地窖里的两人怎么办?”
“管他呢,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管别人干什么,你若是有本事就带着他们走。”
“耗子,我说你咋还婆婆妈妈的了,在汉口县窝了这半年,你忘了咱是干啥的了,大哥不杀了他们就是最大的仁慈了。。。。。”
“不是,你俩这么激动干吗,我就随便问问,谁要带着他们走了!”
。。。。。
六人围坐在破道观里,也不敢点火取暖,谋划这自己出路,祈祷能逃过一劫!
周良只知道自己倒霉,没想到自己还长了一张乌鸦嘴,竟然被他蒙对了,那几人真的要丢下他们自己逃命去了。
等秦家和窦大人得到姜榆失踪的消息时已经到亥时了,秦老爷跟今天刚从府城回来的秦夫人已经睡下,听下人来报说姜夫人的弟弟有要事求见,便急忙起身。
等穿戴整齐见到姜梧后,两人越听脸色越难看,都不敢相信姜榆人一个妇道人家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秦老爷,秦夫人,求求你们,派人去找找我姐姐!”姜梧要下跪,被秦老爷一把捞起,“姜小兄弟,你放心,家姐是因为与我秦家合伙做生意才惹怒了洪家,这事我们秦家不会袖手旁观的。”
“是啊!姜兄弟,你莫急,我们这就想办法,老爷,快想办法啊!”秦夫人也急,听门房下人说姜榆来送过年礼,若是她早从府城回来两天,或许姜榆就不会一个人去冒险。
“管家。。。。。。”秦老爷叫来管家,让他把能派出去的家丁都派出去寻找姜榆。
接着拉来上姜梧,“姜兄弟,走,我与你一块去衙门见县太爷。。。。。”秦老爷拉着姜梧大步往外走,独留下秦夫人一个人站在原地呆。
她现在还不敢相信,姜榆竟然仅凭自己一人的本事,就要把洪家给灭了!!
大年这边原本是想拿银子打点一下,问问衙役今天有没有在花儿巷抓到人,或者有没有人员受伤。
可是没人愿意搭理他,来来往往的衙役都忙的脚不沾地,守门的以为他要捣乱,差点要揍他,还是县太爷的随从听他打听今天花儿巷的事,觉得可疑,便把人捉了,带到了窦大人跟前。
他没办法,只能把他娘写的信从怀里拿了出来。
窦大人不耐烦的接过信,他今天已经够烦的了!
可是目光刚移到信件上,就被里面的字眼吸引了。。。。。。
“你娘——姜夫人。。。。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娘搞出来的?”窦大人语无伦次,声音都有些虚了!
大年也不敢相信!不过她娘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闭紧嘴巴重重的点了点头。
窦大人努力在脑子里搜寻关于姜榆的所有记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是姜榆干的。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已经派人去了番街的铁匠铺求助,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已经把事情报给了上官,可这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他现在又急需人手,便只能求助燕侯爷的帮助。
可是铁匠铺没人,附近的邻居都不知道铺子里的三人去哪了,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自称是燕家军的一个许校尉拿着令牌来了,洪家的事已经交由燕家军接管,他这个县令只能协助。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窦大人只能拿着姜榆写的信,去找了许都尉。
许都尉在亲自审问洪家的人。。。。。。
结果如何窦大人不得而知。
。。。。。。
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花,大年跟姜梧也回到了家里,他们看着满脸期待的大暑,心里跟油煎似的,“大哥,小舅,娘呢?娘有消息了吗?”
两人摇头。
“那咱别愣着啊,出门找吧!这么冷的天,娘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冻着呢!”大暑说完,就跟个弹簧似的,一下子就窜到了门口。
“大暑,你听话,现在城里戒严,除了衙役跟官兵,其余人不能走动,我跟小舅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外面的官差已经帮着咱找娘了!”大年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大暑。
。。。。。。。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姜榆在地窖里冻得根本就无法入睡,在外面着急等待的家人们更是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五更天戒严的时间已过,几人立马开门出去。
届时,秋子、周家的爷几个、还有铺子里的伙计、钱掌柜、秦家的下人都出动了。
这些人加起来得有好几十口子,动静闹的很大。
姜榆一夜未归,大年跟姜梧哪还顾的上名声不名声的,他们现在只希望姜榆能够平安,其余的都不重要。
他们找人,可不跟官差衙役似的只有个过场,这几十口子从花儿巷开始,向外扩展,见人就问,动静可想而知有多大。
后来一些认识姜榆的,还有之前得到过姜榆帮助的也自的加入进来。
秦老爷在府里听到下人来禀了外面的消息,心里感叹,这姜夫人才来了汉口县一年多,没想到威望竟然如此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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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榆这边还不知道外面的人,为了找她已经快把汉口县翻过来了。
昨天晚冻了一夜,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烧了,头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