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晚许知微中途下车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过,其实之前即便是加了微信好友两个人也很少聊天。
一个不爱交际,一个不需要交际。
原本还以为霍仲卿接受了她的拒绝,不想却送了这盆极名贵的花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处置了,许知微看着这盆在阳台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兰花想。
“放在这里不会被冻死吗?”夏颜好奇的伸手戳了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要是被养死了,会不会要你赔啊?”
“赔?”开什么玩笑,又不是她要养的,许知微盯着这盆被风吹得有些楚楚可怜的素冠荷鼎看了又看“算了,还是放屋里吧。冻死了也有点可怜。”
说完就抱着花进了屋内原本随手找了个位置放下,又觉得不妥拿起手机看了几眼,又将花挪到室内的窗台下。这才坐下来。
夏颜看好友转来转去纠结半天,噗嗤一笑:“这可真是个甜蜜的负担啊。”
“请注意措词”拿着水杯给花浇水的许知微头也没抬。
“啊,对对对,不能说是负担。”
闻言蹲着看花的人抬头瞪了她一眼。
若是别的东西,她可以直接一个快递送回去了。但是这么名贵的兰花,她打听了一圈没有一家快送敢接单的。原来还想放在公司前台算了,但是被时家姐弟一口拒绝。没办法,只能搬回家来,可是这兰花应该怎么养?
许知微一边查百度,一边搞不清楚霍仲卿这人的脑回
路,有哪个正常人送这么贵重的盆栽做礼物的?她自己都养不好,怎么养它啊?
其实霍仲卿也有和她一样的疑惑,那天在车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对了。原本还以为是她耍小心机欲拒还迎,哪知那天之后连个消息都没有。
前几天他受邀去某个世伯家中去做客,说是做客实则是有点事让他帮忙。他原本不想理会,却看到桌上摆着的那盆兰花,亭亭而立的样子和某个人有些像,心里突然有些痒痒,没忍住就戳了两下。
主人见他喜欢,当天晚上就送到了他家小院里。他也不知道这花如何名贵难养,只是觉得好看和她挺合宜就叫人送了过去,完全没想到会被人质疑脑回路。
许知微想着应该把花还回去,若不是这般贵重她大概也会像之前的那件衣服一样不去理会。那次霍仲卿送她回家,留下了一件西装外套,她送出去干洗以后拿回来,本来想找个机会还回去,但是那天从景和回来以后她就不太想再和那人有牵扯了。
太危险了,他像是黑夜引诱她舍身扑向的焰火,她做不来奋不顾身的飞蛾。
苏慈是在晚上的时候收到许知微的信息的,他兴奋得像只上串下跳的猴子。不为什么,他对她确实有好感,但是这人也冷感得狠,即便是加了好友也从未发过任何信息,当然碍于仲卿哥他也没胆子主动和她联系。倒是时远会时不时的找他联络
感情。
一听女神想找自己帮忙,他脸上的笑遮都遮不住。坐在对面的苏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皱着眉,直接拿过他的手机放进了自己袋里:“不许去!”
“哥!”苏慈嗷了一嗓子,他又不会把人家怎么样?他就是想也不敢把人家怎么样啊?“有必要防他像防贼一样吗?”
“很有必要。”苏晏也不理会他的鬼哭狼嚎,说话十分不留情面“你以为我是在防你吗?苏慈,你太高看你自己了。”说话时一张俊脸摆得板正,一本正经地警告自家弟弟:“苏慈,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就算是霍仲卿和她许知微没有结果,你也给我离得远远的。”
“凭什么?”
虽然霍仲卿的风流债多到罄竹难书,但在圈里的风评是不错的。每一任都好聚好散,不要说亏待谁了就是之后见到若是对方有些小麻烦他也是和和气气的能帮忙就帮忙,从不会给人任何难堪。所以也不是没有和他分了再和圈里其他人走到头的例子。
怎么他苏慈就不行了?
“就凭他霍仲卿遇上许知微是棋逢对手,而你苏慈是什么?你只能是羊入虎口!”
等了一个晚上苏慈那边都没有任何的回音,许知微觉得可能是自己有些越界了。思来想去,还是算了。就当一盆普通兰花养着吧,毕竟不说的话一般人也认不出来这是价值千万的素冠荷鼎。接着又打了
电话给前台,以后这类礼物就直接拒收吧。
“啊!”前台小姑娘有些失望,她就指望着微姐这部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甜剧度过难捱的上班时光呢,怎么就被强行完结了呢?
下午的时候果然又有东西送过来,是一束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鲜切变色郁金香。行政前台正在和送货员说需要拒收时,时向晚正好从外面回来。
没多久她就抱着花敲开了许知微的办公室。
时向晚看她的表情十分奇怪,有欣赏也有猎奇更多的是不解。
许知微看着她手里抱着的花,有些不悦,面上却是淡淡的,“晚姐。”
“嗯。”她随手将花放在了桌上,拖过椅子坐了下来,并没有过多试探,直接问到:“是仲卿哥送的?”
许知微没说话,不要说她那晚在景和明显感觉到了时向晚的古怪,而且这本就是她自己的私事并没有向她报备的必要。
时向晚知道她看着十分好相处,但实则非常有自己的原则,也不在意她这点小脾气,只继续说道:“微微我知道你是非常聪明的,你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仲卿哥这人风流得狠,的确不适合你。你拒绝他是对的,但是你的方法用错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许知微是诚心讨教,她自知自己玩不起,趁着现在还没有泥足深陷早早抽身才是最理智的。
“唔。”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到她了,毕竟这世上谁人拒绝得了霍仲卿?又有谁
拒绝过霍仲卿?“你这样直接拒收,只怕会让他觉得你是在欲拒还迎也说不定。”
“这到无所谓。”许知微笑了笑,既然想要离得远远的那她就不用在意他如何想,她只在意他会怎么做。“我只是怕给光遇惹麻烦。”
“这个你放心,”时向晚摆了摆手,十分肯定的说道:“仲卿哥这人在这种事上出了名好说话,从没听说他因为这种事为难过谁。”说完就站了起来,又看了眼桌上的郁金香,“需要我帮你处理掉吗?”
许知微也看了眼,笑着摇了摇头:“这到不用了,又没仇没必要做得这么难看。”
时向晚也笑了笑,笑意却没有直达眼底,向外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觉得可能还是告诉你会好点?”
“你说”
“嗯。”时向晚沉吟了几秒,又摆了摆手,好像十分为难般:“算了,我还是不说了。不过微微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查一查陈嫣然,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