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轻轻嗤笑了一声,“大庭广众之下的事儿,京兆府再想偏袒太子也不能。
既然早晚都要传到皇帝的耳中,他只要做好他职责范围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官运面前,什么黑的白的都不重要了。
这个时候,保住饭碗才是最重要的。
御书房
皇子们姗姗来迟,属宇文廉的脸色最为难看。
包括左御史在内的几个要臣立在一旁,楼彻也在其中。
殿内的气氛沉重、压抑。
皇帝不吭声,没人敢说话。
禁卫军的声音响起,“报!陛下,车夫已带到。”
“押上来!”公公高喝了一声。
望着那熟悉的车夫,宇文廉悬着的心彻彻底底的死了。他不着痕迹地朝楼彻看去,正好对上他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这一刻,所有的怀疑形成了闭环。
宇文廉明白了,早朝时楼彻为何会一反常态的支持他的观点。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一切都在楼彻的计划当中。如果自己能早一点做出反应,或许事情就不会到这一步。但。。。。。
宇文廉自问,就算早一点反思,他也想不到车夫老包的头上。
老包家两代都跟太子府签了死契的,他想不通楼彻还能找到什么突破口买通包家!
“堂下何人?”公公质问。
“奴才,奴才太子府马车夫包河。”整个人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皇帝没什么耐心,“你听好了,如实交代,朕承诺不会累及你家人,更不会要你的性命。”
金口玉言。
车夫土灰的脸色瞬间有了些许的好转。
他干干吞了一下口水,勉强抬起头来,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太子的方向,从始至终不敢正视他,眼神闪躲地瞄了一眼大殿上方,立马又收了回来。
“回陛下,奴才也只是听命令行事。”
“命令?”皇帝的声音充满威慑力,压抑地在众人头顶上方盘旋,“谁的命令?"包河不敢直言,伏地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奴才也是刚从家父的手里接过车夫的活儿,上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送-个丧命的白胡子老头儿到顷轩王府门外,丢下便跑。今天也是接了任务要把一个死了的拉去郊外埋掉。”
“那白胡子是怎么死的?”楼彻开口,一针见血。
车夫下意识看了眼宇文廉的方向,支支吾吾开口,“听说绑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后来,就死了。"
在场人都知道,白胡子老头儿在顷轩王府门外的现身,才是引燃整件事情的导火索,若非如此,玉公主的死乃至那些箱子的事情都可以半遮半掩地糊弄过去。
皇帝逼视着宇文廉,声音冷鸷,“朕给你解释的机会。”
宇文廉噗通跪地,“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跟十八兄妹情深,断不会动她的尸骨啊,更何况,儿臣,儿臣也没有动她的理由!”
话音刚落,车夫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随后缓缓从中取出一块发臭的人皮,人皮的颜色青紫,抛开腐坏过程中形成的自然纹路,依稀还能看到些纹身的痕迹。
玉公主纹身,是打开公主府密室的钥匙。
那密室里藏着许多人的秘密。
这一关键,在场人心知肚明。
“儿臣百口莫辩,但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没有理由这么做,这么做对儿臣一点好处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