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一晚上还收拾什么呀!”贺兰熹一直等着娘亲说这个呢,“宋道友住我房间就好了!”
贺兰若芙奇道:“你房间就一张床怎么睡两人?”
贺兰熹理直气壮:“你和你的姐妹有的时候也会睡一张床呀!”
被说服的贺兰若芙不疑有他:“哦,倒也是。”
宋玄机尚未表态就被贺兰熹拉着告辞。他一手被贺兰熹拉着,向贺兰夫人端正地行了礼,而后放任贺兰熹把自己飞快地拉走了。
“宋浔宋浔,我带你去我屋子玩!”
贺兰熹自不和奶娘和娘亲一起睡后便有了自己的院子和屋子。这两年他不常在家中住,屋子只许别人打扫不许别人整理,因此屋子里维持着他入学之前的样子。
怪谈话本乱七八糟地摆在书架上,随处可见各类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书桌后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小儿信笔涂鸦之作,画的是小鸡啄米图。
继续往里走,卷起一道珠帘,后头是一张贺兰熹睡了十几年的床。
贺兰熹喜欢软软的东西,他的床铺也是软软的,躺在上面仿佛陷入了层层粉色云朵。床头摆着一个软枕,枕头旁立着一个头上写着“王”字,里头填充着棉花的金色布老虎。
宋玄机拿起布老虎端详起来。贺兰熹解释道:“我小时候怕黑就抱着它,让它陪我睡。”
宋玄机:“小时候,是指十八岁?”
贺兰熹脸一红:“后来就是习惯而已,床上没有它我也能睡着的!我在仙舍的床上没有布老虎!”
“哦。”宋玄机将布老虎放回原处,在床边坐下:“过来。”
“我过来啦。”贺兰熹走到宋玄机面前,宋玄机拉着他,带着他坐到了自己腿上。
贺兰熹:“!”
宋玄机这是怎么了,好主动啊!
宋玄机看着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世?”
贺兰熹想要搂住宋玄机脖子的手顿了顿,脑袋往他肩膀上一趴:“还好吧。”
娘亲编的父亲的故事实在不怎么高明,他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身世可能不简单。他选择不去想,是因为他已经有一个很爱他的娘亲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刚出生的自己为何会被浣尘真君带到洛阳送给娘亲。但除了宋玄机和祝如霜不和他说话的一年,他这十八年真的过得很快乐。
他的父母和浣尘真君或许不想要他,但他娘和宋玄机可喜欢他了。他还有祝如霜,白观宁……这就足够了。
宋玄机问他:“想不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应该还是想的?”贺兰熹不想宋玄机为自己担心,学着绯月真君开起了玩笑:“至少要先排除他们不是姑苏宋氏的人!”
宋玄机双肩微沉:“不会是。”
“那万一呢!”贺兰熹不依不饶,“万一我是你远方姑姑的表妹的儿子的……唔?”
宋玄机的手放在贺兰熹后脑上,迫使他低下头,堵住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唇。
怎么又不打个招呼就亲我……贺兰熹心口一跳,不算生涩也不算熟练地地闭上了眼,有关身世的微不足道的烦恼瞬间从他脑海中消失了。
嗯……宋玄机第四次亲他了,好像越来越频繁了呢。
再多亲几次,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在宋玄机亲他的时候紧张了?
带着安慰性质的吻,温柔缱绻,亲得一点都不凶,很舒服。
现在好了,他满心满眼都是宋玄机,哪里还有心思去为别的事情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