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姐姐輕描淡寫地說著「皇后」二字,仿若與自己毫不相干,青璃心中微微刺痛。
但青璃知道,姐姐是在用這種方式,教自己正視。
青璃飛快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順著姐姐的話說了下去。
「眼看著佟貴妃不成氣候了,他們可不就盯上我了?或許赫舍里家一開始是想坐山觀虎鬥,等我和佟貴妃爭個你死我活。」
「可佟家對上我竟然這麼快就落敗了,想必赫舍里家現在對我是萬分警惕,所以迫不及待地出手了。這次的謠言不僅是抹黑我的名聲,更是試探皇上的態度,最重要的是想驚動太皇太后啊!」
皇后輕笑著:「想必是姐姐的小阿璃太厲害,把他們給嚇著了,掂量一下覺得自己直接對上你沒有勝算,忙請出太皇太后這尊大佛呢!」
對於太皇太后,青璃尊敬卻不懼怕。
「皇上才是大清的主人,只要他願意護著我,我就不會有事。太皇太后當年勸不住自己的丈夫,攔不住自己的兒子,就更管不了皇上了。」
「同樣,小林子的信息赫舍里家肯定處理乾淨了,估計查不出什麼。但只要皇上也認為是他們幹的,就能找到一萬種方法給他們教訓。」
皇后想起這些日子每日來坤寧宮簽到的梁九功:「那阿璃覺得,皇上會怎麼處理呢?」
青璃回了一個神氣十足的表情:「姐姐就等著瞧吧!」
皇上,赫舍里家已經幫你創造好獻殷勤的機會,你可千萬別錯過了。
不然,我會很沒面子的,也會有一丟丟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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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乾清宮時,康熙帝正興致頗高地作畫。
前幾日政事忙碌,擠出的時間只夠畫小像。好不容易等到封筆了,康熙帝精神奕奕地拿出了大幅畫紙,打算為青璃繪一副全身畫像。
原本心情頗好的康熙帝聽到梁九功小心翼翼地說起宮裡的流言時,面沉似水。
康熙帝當然不是像幕後黑手期待的那樣,因為流言的內容對青璃生了警惕和不滿。
康熙帝純粹是覺得皇阿瑪和皇瑪法的黑歷史又被翻出來了,連累朕也丟了大臉。
他們父子倆去了地下啥也聽不見,可朕這個尚在人世的愛覺羅家子孫,卻因此總是被人懷疑以後也會因為女人要死要活的沒出息。
知秋能查到的事情,梁九功自然也能。康熙帝聽完案件詳情,也第一時間懷疑起了索額圖。
梁九功還比知秋多了解到了一個信息。
「兩年前,太子保姆嬤嬤孫氏的小兒子娶親,孫嬤嬤操辦完喜事回宮的那日剛好因為太子的庫房缺貂皮去了廣儲司一趟,還給廣儲司的小太監們都發了喜糖。」
康熙帝聽完,嘲諷地笑了笑。
「朕記得這個孫嬤嬤仗著她元後陪嫁的身份,一貫有些瞧不上小太監小宮女,請小太監吃糖可不像她會做的事。更何況缺貂皮這種小事隨便喚個小太監跑一趟就是,孫嬤嬤竟然放下架子親自過去廣儲司,實在是不尋常!」
梁九功聽懂了主子爺的意思,連忙表態。
「奴才也覺得有些奇怪,已經派人出宮去查孫嬤嬤的家裡了。因為孫嬤嬤是貼身伺候太子殿下的宮人,奴才不敢擅專,還請主子爺示下。」
「照常辦,太子身邊赫舍里家的奴才太多了些,少幾個也是好事。還有這些不像話的流言,朕不想再聽到了!」
梁九功知道主子爺不滿了,這是暗示自己順便把太子身邊赫舍里家不懂事的奴才全處理了。
「奴才這就去辦!」
梁九功離開後,康熙帝暗自嘀咕:「索額圖這個狗奴才,大過年的給朕找不痛快,那就別怪朕讓你更不痛快!」
隨著梁九功這一動,宮裡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最初聚眾談論的小太監們都因為冒犯先帝被直接處死了,在流言傳播過程中添油加醋的都送去了慎刑司,剩下那些聽過之後又跟其他人咬耳朵的也都打了板子。
都說潮水退去才知道誰在裸泳,大總管雷厲風行地壓下流言後,承乾宮的宮人幾乎有一半都躺在了床上。
真不知該說佟貴妃有勇氣還是愚蠢了,她阿瑪都老老實實被禁足在家了,她竟然還敢在這個時候推波助瀾,真是不得不讓人贊一句「膽氣十足」了!
這次風波除了佟貴妃又暴雷以外,還有一點讓不少人都摸不著頭腦。
梁總管竟然把太子殿下身邊不少老資歷的宮人都抓進了慎刑司,這些人大多數都有一個共同點:之前是服侍元後的,元後逝世後又接著伺候太子。
青璃得知這個消息卻是懂了,看來皇上也認定這事是赫舍里家乾的了。
青璃高興地準備給自己加個餐點,就被告知太皇太后請自己去慈寧宮一趟。
拒絕了姐姐的陪同,青璃匆匆安撫了幾句。
「姐姐放心,太皇太后有分寸,絕不會私下處置我的。想必也召了皇上前去,有皇上在我不會有事的。」
青璃坐上姐姐給她準備的步攆,特意叮囑了抬轎的粗使太監慢行,果然未到慈寧宮便碰見了康熙帝。
康熙帝直接免了青璃的行禮,並表明態度:「青璃格格莫擔心,皇瑪嬤也召了朕前去,想必只是打算問幾句話。萬事都有朕在,朕不會讓格格受委屈的!」
不得不說,青璃看到康熙帝時確實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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