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姑因是云夫人的贴身陪嫁丫鬟,又是云槿姝的乳母,所以也能在云槿姝面前说上这么一两句话来。
“那位小郎君,老仆瞧着来一眼,都不知能以何词表述,似玉般绝伦,他与女郎在姻缘山下有那等机遇,许便是月老神公显灵赐下姻缘。”
此话说的更好,都把月老神公给搬了出来,还是月老神公赐的姻缘。
天赐良缘。
“可是……”
云槿姝还想再反驳。
“姝娘,好了,莫再多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那位少侠小郎君相救的乃是姝娘性命,若那日无那位少侠路过,今就乃为父与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的婚事就这般定了。”
最后还是云知府开口,直接如此一锤子定音。
更直接就让云夫人去操办云槿姝婚事。
需越快越好,希望能用一场冲喜尽早让那位救命恩人醒过来,也望他们女儿能恢复,好好的,再无灾难。
一对父母,为女儿婚事也是操碎心。
父亲强硬态度,完全不容云槿姝推拒,云槿姝又不能真同这对父母硬杠。
毕竟原身乃是知书达理的官家女郎,从未曾有反驳过父母,且无论古今,身而为子女者,岂可忤逆父母,此为不孝,尤其古时,孝重于天,违逆父母忤逆长辈,轻则跪祠堂,重则为世人唾沫星子口诛笔伐。
最后,云槿姝只得一脸恹恹回去闺阁厢房。
景琛唤了她好几声,她都像没有听见一样,进屋,上门闩,然后顺顺当当的翻倒床榻上,再次咯吱声。
();() 女郎的闺阁,若无必要,男儿不便踏入,虽然景琛乃云槿姝的义兄,也不好如此夜里随去,遂又进去前厅堂屋中,问及云知府这冲喜之事。
云槿姝虽有原主的记忆在,但对云知府的了解到底不如景琛,景琛打小跟随着云知府,云知府为人如何,他为官清廉,正直无私,怎会轻信以婚冲喜如此荒唐的迷信法子。
“琛儿,姝娘那般疯疯癫癫样子,若为父不寻个法子来宽你义母之心,你义母她恐夜夜难眠,姝娘婚事也乃你义母心间愁,虽冲喜之法确乃荒唐,可若是能让你义母心宽,为父啊就荒唐这一回,私利这一次。”
摸着嘴角的短胡须,云知府在景琛这个义子面前,面上才露出对他夫人的浓浓担忧,也对女儿的忧心。
景琛方明白义父苦心。
走前给云知府斟茶。
一语宽慰:
“义父莫忧心了,孩儿见小姝而今样子也无甚不好,往时小姝知礼懂事,却少了份神采,今孩儿瞧着,小姝神采飞扬,必会让义母欢心。”
“但愿吧!”
一声长叹,也不再多言冲喜之事,云知府过问景琛府衙里面的事儿。
因云槿姝出事,府衙内积压着些许政务案件,还有景琛抓到的那些已经自尽的歹人之事,细枝末节还须得再细细斟酌一遍,少女谋杀多起案件也便彻底结案,再次入档封存。
“唉……”
云槿姝可不知,她正直无私的这位父亲为了母亲,拿原主这亲生女儿婚姻大事就为哄着夫人欢喜宽心。
她在床榻上咯吱半天,又执拿起小铜镜瞧着自己这张胖乎乎圆脸蛋。
其实瞧着这么十几日,也是有那么一丢丢瞧顺眼了的,眉眼五官精致着实无可挑剔,甚至比姑娘她自己那一张脸还精致,若能瘦上那么四五十斤,面上轮廓分明,必定会是个让姑娘她爱不释手的美人坯子。
如此想来,那双脉脉含情的含情目笑眯眯弯起,内里生出股亮晶晶,如夏夜间夜空之星月,星河绚烂,对着自己这张脸蛋的五官细细痴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