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才朦朦亮他们就以被强制叫醒继续搬运尸体,红日当空,入眼处在无残尸,而这远不是结束。
属于他们的奴役生活才刚刚开始。
焚化炉消失,脚链互相勾结将他们排列成绵长的队伍,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以一种不算快也不算慢的度远离。
而其中坚持不住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剥离出人群,而后迎接死亡。
他们将演绎的是何为蝼蚁般的生命,人类捏死一只蚂蚱不需要理由,而他们的命运也同样如此。
人群中的人双目无神,唯有属于生命本身的求生欲让他们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
经过半月的行走他们的目的地到了,那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城镇,虽然算不上有多恢宏,但依旧不算少有。
而他们接下来的生活就是这日复一日的修建城楼,偶尔从余光处看见的人,是一群白皮人,阿土听人说过他们来自西6。
但似乎并不算高大,而且总有股难闻的味道,从他们身边女眷的表情就得以看出。
虽然她们并不情愿,但这些人全是查理斯的眷属,在获得所谓“赐福”后他们肉眼可见的变得高大起来,而且似乎是知道自己味道不好闻,他们有意的将自己的基因序列改变。
道路漫漫只留脚链碰撞的声音,他们不敢抬头和任何一人对视,而刚被贬为奴隶不久的人却没有领会这层含义。
于是有不少西6人看向这一边时,双方目光对视间,怒骂声不绝于耳,而有不少女眷被突然惊吓到,于是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拳脚相加。
一时间哀嚎遍地,宛若哭泣地狱,一群西6人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开口间竟是大家熟悉的语言。
为一人想要将一些人从铁链纠缠处脱离,但却被制止,非是监管的人有什么好心,而是如果人数达不到要求,等待他们的只有处罚。
双方纠缠间,监管拿出手令他们这才作罢,而无处泄的怒火自然由身边人承受。
在铁链对碰间人群开始远离,而其中不少人攥紧拳头,目光愤怒。
犹是今朝梦,转头泪成空。
何人敢低语,深闺待梦中。
一场大雨洗去了大地上的血迹,而面前之人抬手间水汽弥漫也洗去了他们身上的污秽。
阿土低头看着脚尖,那里是皱巴巴的皮肤耷拉着在脚边,新皮已生,旧皮未脱,新旧勾连在一起,让他有股想撕扯下来的感觉。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在等一个机会,以至于连面前对于少女的欺压都显得漠不关心。
很奇怪,为什么会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一出欺压少女的戏码,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奇怪。
少女的喊叫响彻在耳边,凄惨的哭喊让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阿土不敢抬头看,甚至还想将自己的五感都封闭起来。
少年人未免没有一丝冲动,但人们内心未免没有一丝恐惧,那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感觉,于无数个黑夜所不能述说,不能被自己察觉的感觉。
它的名字叫自私。
而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明哲保身。
它还有一个理智的名字,叫力所能及。
事无对错成败,人无是非过往。
但总有人会做别人眼中的愚蠢之辈。
不自量力通常是贬义的,但通常被人用来褒义。
其意义就在于是为了什么,出点是什么。
伴随着不少人的怒吼和冲出,转眼间他们就被人按倒在地,普通人怎么能抵抗凡者的力量,这本来就是一场死局。
为的就是将他们其中不安分因素剔除掉,阿土这时把头低的更低了,内心的纠结也在此刻到达了顶点。
随着负责接收奴隶的人左右看去,现在无一人走出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随着刀起刀落,刚刚清新的空气中又浮现出了血腥的味道,阿土还未做出选择,便已被迫做出选择。
于是阿土不再纠结,内心也一阵放松,心中思绪开始流转,那是在编织欺骗自己的谎言。
谎言是最好的借口,可以让不安的内心变得安定,可以让本不能接受的事情变得接受,它是治疗心病的最好良药,尽管它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少女的哀嚎渐渐停息,似乎是接受了事实一样,而人影耸动间,少女面无表情的抽出他脱至腿部的长刀,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刀尖透体而出,由腹部灌入,刀柄扭转,搅碎肠道。
鲜血喷溅,那人惊恐后退倒地,少女再次挥刀斩下,那原本突然趴软之物被斩为两半,如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少女对着所有人露出一抹微笑,随后刀刃拂过脖颈,是嘲弄也是无奈。
阿土被惨叫声吸引抬头,正好看见少女划过自己脖颈的那一幕,他的目光愣愣,恍惚间所有的虚幻都被撕扯的干干净净,而他好像身无片缕的立于人群中,被他们毫无掩饰的眼神直刺刺的盯着。
是那样的生疼,那样的无助,那样的绝望。
一丝一缕的黑色细线,以人们信仰构成的金色圆盘开始被黑线污染,随着黑线越来越多,渐渐占据了圆盘的一半,查理斯左手扭动,圆盘开始旋转,渐渐变成一幅阴阳旋转的图案。
而他被信仰束缚的丝线也开始消融,力量扩展至整片星系,时间法则被改变成一日十年,信仰的限制被其打破,出现在面前的五阶不断冒出,听话的被安置在一旁,不听话的则被吞噬,直到他触摸到一层界限,那是登梯的力量。
一正一反谓之阴阳,阴阳相和谓之造化,信仰与罪恶相冲,由此构建而成为新的力量,这就是阴阳造化功。
金黑混色成为涤罪神力,这是联盟内摆脱信仰束缚的常用方法,但并不是取其罪恶,而是洗去罪恶,洗去信仰中原本的罪恶,将其提炼混合成为全新神力,毫无疑问查理斯已经深深的触犯到了生命本身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