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梯裡出來,往前十幾步又停住腳,身後一個黑影子正走過來。
那腳步聲慢騰騰的,是她十分熟悉的節律。
西蕎扭過頭,不由訝異說:「你怎麼就下來了?」
顧津南手上轉著車鑰匙,「你都走了,我久留你單位幹嘛?」
西蕎正要說你不是在追我們台的主持人嗎,話到嘴邊又咽回肚子裡。
不大功夫,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電視台大樓,街燈照過國槐樹,往石磚上投下一片黑影,時值盛夏,滿樹蟲聲嘰嘰喳喳地又起又落。
顧津南往停車場走,是因為過來時自己開了車,孟西蕎往那兒走,是因為相親對象在等她。
牆上投著兩人並肩的影。
津南還以為西蕎是等著自己送她,正預備揶揄她默認自己是車夫,轉過拐角,看到她腳步往另一個方向去。
原是有人在那等她。
「我說呢慢性子的人怎麼走那麼急,原來是有人在等。」
西蕎聽到他怪聲怪氣的語調,神情淡漠,向他補了個告別的手勢。
三兩步走到徐淮之前邊,後面的人也跟來,她顯出驚異,往對面方向一指:「你的車在那裡。」
「我知道。」
顧津南就站在兩人旁邊,站穩三角的一個點。
西蕎還要問他有什麼事,一旁的徐淮之率先伸出手去。
「顧總你好,久仰。」
顧津南回握:「你好。」
徐淮之自那夜餐廳偶遇後,略打聽了一番,知道兩人只是熟識,不是他想像的那種關係,於是自然而然把顧津南當做了西蕎的人脈資源。
顧津南很快抽回手,嘴角一勾說:「我多嘴問一聲,你倆這是要去哪?」
徐淮之說:「我請西蕎吃個晚飯。」
西蕎毫不懷疑,如果徐淮之問要不要一起,無論是真客氣還是假客氣,顧津南一定會答應。
對她的活動和局,這人是能蹭則蹭。恰巧她對徐淮之無意,帶個電燈泡跟著更好,才要開口要裝作客氣地發出邀請,徐淮之就先拉開車門,做一個「請」的手勢。
「那我們就先走了,」話音才落就轉向她:「西蕎,走吧。」
西蕎不好再開口,輕笑一聲坐上車。
要從停車場駛出去時,她鬼使神差地回頭,瞧見顧津南仍站在原地,把著車鑰匙在指尖轉圈,莫名讓人咂摸出一股孤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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