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人单是回想那个画面,那种痛苦,便忍不住颤抖。
是生不如死的痛与恐惧。
王前见她这样,问道:“你作过?”
“作过,自苗疆出前,巫女便会让我们见识这种蛊毒的厉害,才能不起二心。”
“况复生除了每月给你供解药,还会做什么?”
说起这个,宁可人也是不解,“昨日况复生大婚,我被叫来况府弹琴,原本以为会有事情安排,但最后什么都没有,除了这次的见面,我在秦淮河两年,从未见过他,他也从未对我有何要求。”
两年不闻不问,只是放在秦淮河监视着?
王前沉吟的同时,宁可人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子,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还请公子解我黑莲花之毒。”
她咚的跪了下来。
王前伸手去扶,“葵仙儿死了你可知道?”
宁可人目瞪口呆,“不是……不是说解了蛊了吗?”
“解是解了,被人杀了。”
这下不用王前扶,宁可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你知道是谁杀的?”
“还、还能是谁!早前听闻仙儿失踪,我便猜是不是为蛊毒所杀,或是况家所杀。”
王前又问:“况家对你们有需,为何不把人养在身边,或者关起来呢?”
他此刻也蹲在地上,不解的事何止一件,“你与葵仙儿自小以身饲蛊,练习弹琴,下蛊和教琴的都是同一人?”
“那巫女除了做这两件事,其他的你们便一概不知吗?”
宁可人注视着王前,“公子又是为何要探况府的秘密?”
“还没到你问的时候,你若是不想此生都做个没有自由命被别人握住的傀儡,知道什么尽数说出来。”
宁可人心下一横,最后确认着,“公子当真能解黑莲蛊毒。”
“能!葵仙儿年前死在上京城,上京城的案子已经转到了应天府衙门,这事你随时能探。”
没有每月十五的解药,葵仙儿年前被杀,那就证明她在没有解药的时候已经活了两年。
宁可人不再质疑,她还坐在地上,开口道:“仙儿不是自小长在苗疆的,她是十五岁时被师傅带回来的……”
……
陈周仁府里。
王前转述着宁可人的话。
“葵仙儿是十五岁时被巫女带回苗寨的,那巫女当天便给葵仙儿下了黑莲蛊毒!”
楼还明道:“那蛊毒不是要自小以身饲养的吗?”
“那女巫说葵仙儿身上有难能一见的纯气,大概等同于蛊虫眼里的香饽饽。”
“她自小便精通琴艺,悟性也比宁可人要高的多,后在苗疆待了不到三年便来了应天府。”
“至于况府为何要把人养在秦淮河而不是私自关着,这事宁可人也不得而知。”
许久没说话的周献开口道:“或许,是那蛊虫喜欢水,喜欢潮湿之地。再则,一个活人再怎么藏,终究容易露出痕迹,这样完全不相干的关系,反而更为稳妥。”
“坊间关于葵仙儿的传闻,况府自然也有听闻,况复生娶第五任时,葵仙儿私下里必然去过况府,所以才出了这种传闻。于是第六任时,他们明着请秦淮河最知名的琴师上府弹奏,反而无人起疑。
只不过,出了状况,让宁可人没能经历她究竟要为况家做什么。
这个状况,或许就是因为刘素和喝了那杯带血符的羹汤。”
王前一惊一乍的,
“噢!难怪蓝刀客说况大公子耕作到三更天才歇……是因为刘素和喝了殷姑娘的血,他要做的事没成功,于是在书房待了后半夜……那书房……”
“我的未来王妃,大概就在那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