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為逝去的英雄感到愧疚和惋惜,他們衷心的祝願,何氏夫婦在天堂一切安好。
至於夜色和魅色,將功補過,立了大功,上面的人特意赦免了他們的過,只在警局被教育了一周,就被放出來了。
他們將自己的產業逐漸化為明面上的企業,開始金盆洗手,正式從黑道轉為白道。
—
陽光明媚,微風不燥。
溫暖的光暈照在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年臉上,他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
「茗湫,吃飯了。」穿著白襯衫的青年緩緩向他走來。
沈伺在何茗湫的輪椅旁蹲下,充滿愛意的看著他,他的手裡端著一碗麵條。
「我的傷沒那麼重,不需要住院了,我們今天可以回家了。」
「挺好。」何茗湫小幅度的點點頭。
「茗湫,怎麼不吃,我都舉著半天筷子了。」沈伺摸了摸少年柔軟的細發。
何茗湫茫然的抬頭,無神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裡,「沈伺,你在給我餵吃的嗎?」
沈伺臉上的柔色一下暗了下來,他慌亂的伸手,在何茗湫的眼前晃動了幾下。
一絲反應都沒有……
他的眼底一片灰白,很久,才眨一下眼睛。
「沈伺,是不是開暖氣了,好暖和,為什麼不順便開一下燈,都晚上了。」何茗湫輕輕的開口。
沈伺吻了吻何茗湫的指尖,悲意死死的抓住他的心臟,他帶著哭腔,一個一個回復了他的問題。
「是啊,在給茗湫餵東西吃。」
「嗯,開暖氣了。」
「晚上一直開燈,不浪漫。」
「沈伺……」
「我在。」
「吻吻我,好不好。」
「好,吻。」
沈伺虔誠的吻著何茗湫蒼白柔軟的唇,細細的感受他的唇形,不摻雜一絲情慾。
「唔……」
何茗湫推開沈伺,突然難受的咳出聲,似乎要把肺都給咳出來。
血,隨著他每次的咳嗽噴涌而出,染紅了雪白的牆壁,紅得可怕。
沈伺崩潰的看著滿牆的血色,有些站不穩。
他不敢碰何茗湫,他怕,一碰,他的少年就沒了。
他恍惚得走出病房。
醫生,醫生,找醫生……
—
白大褂的老醫生,看了眼沈伺,「你是何茗湫的家屬?」
沈伺急切的抓住他的手,「是,是我,茗湫怎麼樣了,他怎麼了!」
老醫生嘆了口氣,「病人時間不多了,好好陪他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