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牙酸的,骨裂的聲音響起。
他沒有腿了,掙扎著想要用腰部的力量爬起來,卻縷縷失敗。
電閃雷鳴,巨大的聲響要把天給掀開一般。
「程牧,嗚嗚嗚,你在哪,我好怕,好怕……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他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
何茗湫整個人重量壓在手腕上,鑽心的痛讓他的額前沁出了不少冷汗。
【宿主,沈伺半夜出門了。】
「我這段表演怎麼樣,有沒有代入感。」
系統:「……」
【宿主,你在表演給我看嗎?】
「看到上方發著紅光的攝像頭沒。」
——系統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
地板冰涼,他側著臉,貼著這份冰冷,淚直直的流下。
他小聲的嗚咽,右手好像摔得太狠,不知道有沒有骨折。
何茗湫嘗試著動了一下。
嘶,劇烈的疼痛傳來,他緊繃著神經,渾身發顫。
「程牧,程牧……」
另一邊。
沈伺頻頻的看向手機,他在包廂里,不清楚外面怎麼樣了。
他出來的早,外面下著毛毛細雨。
他有些想何茗湫了。
突然強烈的心悸傳遍全身,沈伺低著頭,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眼角竟然不知覺的落下一行清淚。
茗湫,是茗湫,茗湫出事了。
「九爺,我要先走一步。」沈伺看向對面的座位。
陳九不急不慢的點燃一根煙,煙霧繚繞,看不清他的神色,「都說,來者是客,怎麼能讓客人先走的道理,沈家小子,再陪我嘮嘮。」
沈伺心慌得越發厲害,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他咬著牙,「九爺,下次定陪您詳聊,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陳九冷哼一聲,很是不悅,「沈家小子,你要想清楚,惹我不開心,那批貨物要是被查到了,可不關我陳九的事。」
沈伺心急如焚,想也沒想,「被查到,我也認了,我要趕緊回去,對不住了,九爺。」
他起身,奪門而出,直奔車庫。
陳九透過煙霧,看向沈伺慌亂的背影,眯著眼笑了,罷了,這小子有他當年的幾分脾氣,他那麼大歲數的人了,也不至於跟小孩鬧脾氣。
一身傲氣,見誰頂撞誰。
年輕人,挺好。
倒車開出車庫的那刻,聽到轟鳴不斷的雷聲,沈伺臉色慘白。
茗湫最怕打雷了,最怕打雷了。
他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沒有陪在他的身邊。
沈伺以生平最快的車,撞過無數個施工標牌,抄近路,終於到家了。
他輸入密碼的手都在顫抖,連續輸錯幾次才成功。
沈伺沖向臥室,直接一腳將門踹開,將左手側的燈打開。
看著摔在地上,手臂反方向扭曲的何茗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