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死我你将来守寡?谁家宝贝有你这么心狠的?”陆潮说着,一把拽住他的手把人按在那个摇摇欲坠的破门上,墙皮扑簌簌往下掉。
陆潮掐住他的腰,“我还没问你,文思是谁?”
郁霈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陆潮见他还装傻,咬牙切齿盯着他,“昨晚还跟我说没有喜欢的人,半夜做梦就开始喊,郁大先生,嘴不严啊。”
……原来是这样,郁霈松了口气。
“怎么不说话?理亏了?”陆潮磨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直接说呗,我又不是什么封建老古董,我还能不让你有过去?你就是结了婚生了孩子那有什么,大清都亡了,你就算结十次婚都是过去式了,我还能不允许?”
每一个字都从醋里浸泡过,听得人牙酸。
郁霈看他下颌肌肉抽紧,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字字重音,简直像是用刀削碎了嚼烂了吐出来的。
“说吧,文思是谁,我们二十一世纪的人,开明,根本不介意自己老婆有过几段过去。”
郁霈“哦”了声:“我儿子。”
…………………………????
陆潮一口气噎住了。
郁霈拉开门出来,初粟和岑忧正蹲地上吃早餐。
他眉角再次跳了跳:“家里是没有桌子了么!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蹲地上吃饭就给我到外面雪地里蹲。”
俩人火速溜了。
()陆潮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恹恹丢了句“走了”。
郁霈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那股气稍微散了散。
雪后阳光刺眼,陆潮稍微眯了眯眼,仰头:21世纪好男人,不跟死人骨头吃醋。
对,大度。
一套心理疏导做完,心平气和打上车还没坐稳屁股就听见感情充沛的一句:“感谢你特别邀请,来见证你的爱情……”
?
陆潮:“……?”
临近春节,到处都张灯结彩。
按照习俗除夕全家团聚,但陆呈怀嫌人多太吵,非要在自己那小院里过。
严致玉亲自去了一趟,人没带回来,带回半车大白菜。
除夕当天,陈姐在厨房里忙活年夜饭。
严致玉闲着没事,叫她把面粉拿到客厅里来,兴致勃勃挽起袖子,把那价值连城的波斯真丝地毯糟践得像块抹布。
“严总,您过家家呢?”陆潮靠一边打游戏,抬眼时拿过一瓣橘子塞嘴里。
严致玉冷扫他一眼:“没大没小的东西,怎么跟你妈说话呢,陈姐,这个饺子皮它怎么粘不上啊?沾点儿水能行么?”
陈姐实在是看不过去她瞎折腾,“哎哟,这饺子不是这么包法儿,您放着让我来成么?”
严致玉非要跟那饺子皮较劲,趁陈姐不注意用指头沾点水抹饺子皮上,不仅没粘上反而糊成一团。
“……这饺子皮怎么也不听话。”严致玉把面团一扔,扭头祸水东引:“跟你一样,不争气的东西。”
陆潮让她骂得一头雾水:“……关我什么事,我不说话也背锅?”
“怎么不关你的事?大过年的,你要是能找个对象来……”
陆潮更无语了:“我找个对象你就会包饺子了?”
严致玉真的怀疑自己生了个什么玩意出来:“……你没救了。”
陈姐在一边忍笑,看严致玉又拿起一块新的饺子皮往里抹馅儿,随口说:“太太,我听说做实业的苏家要跟赵家联姻?”
严致玉:“是啊,年初就结,前几天还派人往我那儿送请柬呢。”
陈姐笑着安慰她:“他还没咱家少爷长得好呢,你急什么?”
严致玉冷嘲一声:“这倒霉玩意也不知道将来能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回来,算了,别去祸害人好姑娘了,他打光棍吧。”
陆潮打游戏的手一停,眸光落在了春晚戏曲节目上,捏着橘子装作不经意问:“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儿?”
严致玉头也没抬:“个高腿长,肤白貌美,漂亮乖巧,哎陈姐你看是不是这样?这饺子丑了点啊。”
陆潮稍微在心里对比了一下,很好,这不就是照着郁霈在形容?
严致玉从饺子皮上抽空抬眼,“把我手机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