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哆嗦了一下,低下頭:「恭迎扶柳劍尊,聿珩少君。」
郁清名拂袖而去,連個眼色都沒分給這兩人一下,推門而入,一下子就看見了正準備下榻的牧聽舟。
他蹙眉,張了張口,剛想要說些什麼,身側一陣長風颳過,一眨眼的功夫,床榻前就又多了一個人。
少年一改方才冷漠的神情,面露焦急地將牧聽舟重推回了床榻上:「這麼著急下榻作甚,你已經昏迷了有一周多了,傷勢好得怎麼樣了?讓我看看。」
說著,不由分說地開始去扯牧聽舟的衣袍,想要查看一下他右肩的傷口。
牧聽舟:「等等!」
他一隻手攥著自己胸前的衣襟,連聲拒絕地將裴應淮推開,「我自己來看就好!!」
面對著裴應淮這張少年時期的面容,牧聽舟難得地從心底升起了一抹心虛感。
這抹心虛感促使他下意識地瞥了眼郁清名的位置。
郁清名翻了個白眼。
真是沒眼看,氣都快氣飽了。
在裴應淮緊張的神色中,牧聽舟只手撫上右肩的那道貫穿傷口,指尖觸及的是一片滑嫩的肌膚,甚至連一點猙獰的疤痕都不曾留下。
牧聽舟微愣,倏然想到了先前在識海之中,那人給他塗的藥膏。
裴應淮問:「如何了?還疼嗎?結疤了嗎?讓我看看——」
牧聽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好衣裳,正色道:「已經完全好了!」
裴應淮不信,狐疑道:「當真?」
「不過先前師父餵了你一顆九魂丹,只是沒想到起效這麼快……」
「是的是的,起效很快……」牧聽舟一頓,驟然揚高聲調,「什麼丹藥??!」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牧聽舟儼然呆住,當初他可是用九魂丹直接吊住了裴應淮劍骨破碎後的一條命啊!!這麼珍貴的丹藥用來治癒他肩頭的一個小小劍傷,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些。
郁清名終於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拍了拍牧聽舟的腦袋瓜子:「給我好好休息,嗯?」
他面帶微笑:「其他的事情,我們之後再算。」
牧聽舟身形一僵,乾巴巴地應了一聲,緊閉雙眼,噗通一聲倒在床上,再一次當著兩人的面「沉睡過去」。
隨著屋內的木門被合上發出聲響,周圍再一次陷入了安靜。
郁清名站在崖邊,目色沉沉地俯視著整個萬鹿山,忽地開口:「聿珩,見到它的樣子了嗎?」
裴應淮搖頭:「弟子趕到時,那個魔修已經被師弟打跑了。」
郁清名短促地笑了笑,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若是給你一個具體的方位,能找到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