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映庭舉起手臂。
周斂:「好,有請第一發現者葉同學發言。」
葉映庭張開手指,他捏著自己的耳機,說:「我已經拍照錄像並上傳報警,也聯繫了本地旅遊局,大概今晚六點就會有渡輪過來接應我們。」
郁臻和杜彧坐在角落的小桌邊,他捧著一顆紅蘋果,剛咬了一大口,看到周斂面紅耳赤的窘迫神情,發音含糊地咯咯笑。
「額……我覺得遇到無法解決的情況,最好的選擇就是報警。」葉映庭尷尬地放下手道。
「說得不錯。」一名相貌濃艷的年輕女人優雅地站起身,她手裡是本薄如紙片的閱讀器,「我也通知了家人和朋友,並在個人主頁發布了定位信息,如果這座島上沒人了,外面的人會進來找我們。」
「那麼,我先失陪了。」她風情萬種一笑,轉身離去,身段之窈窕令人難忘。
郁臻悄聲在杜彧耳邊問:「她漂亮還是你姐姐漂亮?」
杜彧沒接話,而是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不上他的當。
葉映庭已報警的消息如一粒定心丸,讓現場緊迫不安的氛圍冰消瓦解,既然傍晚會有渡輪抵達,那這座島就還未與外界失聯,失蹤案件自會有警方調查,與他們這群遊客何干。
眾人紛紛起身回房間了。
有幾個女孩走前向周斂道謝,說感謝他的提醒,不然都不知道島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郁臻咔哧地啃著蘋果,鼓著腮幫子說:「我建議,在渡輪抵達碼頭前,你們最好不要離開這間旅館。」
艾莉卡的一併消失,使整件事在他心頭蒙上一層陰謀色彩。
為什麼鎮民會集體消失?為什麼偏偏住在這間旅館的人都好好的?
而且,他們房間的鬧鬼鏡子要怎麼辦?
他神經中的多疑因子亢奮地跳動著,提醒他這事沒那麼簡單,也不可能輕易結束。
餐廳的人逐漸走完,留下亂糟糟桌椅和餐檯冷掉的食物。
旅館的廚師理應和前台一起失蹤了,街上餐館更不必說。於是,吃飯便成了郁臻先要解決的問題。
「你會做飯嗎?」他問杜彧道。他們倆是留到最後的人。
杜彧:「會。」
「我就知道。」郁臻吃完蘋果,紙巾擦擦手,推著杜彧往廚房走,「我們去做飯吃。」
後廚就在餐廳隔壁,通過一道小門進入。
郁臻推開門的那一刻,就被門後明亮炙熱的火焰灼痛了眼睛。
他適應了光線,再凝眸看去——是蠟燭,亮光絢爛到刺眼,十平米的廚房內放滿了燃燒的白蠟燭。
蠟油融化的特定油脂味混著腥濃的血味直衝腦門,幾百根蠟燭凝聚的高溫包圍了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