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松开陈肆妄的手上前,低喊了声,“爷爷好,我是许慕。”
老爷子睁开双眼,拿掉氧气罩,看着眼前像朵鲜花的小姑娘,心里倒犯嘀咕,原先好像不叫这个名字,长得也没这么出挑。
“乖~”老爷子还是软声哄了两句,“委屈你了。”
“不委屈。”
许慕答应下来,这句委屈大抵觉得她一个花季少女嫁给一个大叔,还是因着老爷子身体欠佳,陈家挟恩求报的缘故吧。
老爷子眼睛又睁大了些,他虽觉得自家孙子出类拔萃配谁都绰绰有余,可禁不住人自我委屈,听小姑娘这么说,心里倒真觉得委屈了她,“阿芬,把盒子拿来给慕慕。”
芬姨应了声便开始翻箱倒柜,病房悄无声息的就只剩下磕磕碰碰的声响。
许慕瞅着老爷子,老爷子瞅着她,尴尬得脚趾抠地,能抠出三室两厅。
陈肆妄呢,早抬脚到外头沙落座,正在通话,手机开车时就一直响个没停,有人着急找他。
几分钟之后,芬姨抹了把额前汗,找着了,“老夫人这么大岁数东西还是这么能藏。”说着将盒子递给许慕。
“见面礼。”老爷子道。
她可没准备见面礼。
瞬间有点局促。
许慕见着两双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自己,还是接下来了。
“打开来看看。”老爷子又道。
陈肆妄忽然探头看向许慕,大抵也感兴趣是什么。
许慕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一枚……勋章!
许慕一时不知所措,抬眸看着老爷子,这不能卖只能供的礼物,确实适合留念,可给她合适吗?
“不喜欢?”老爷子慈爱问了声。
“不是,不是。”
太贵重了。
许慕觉得东西烫手,却又禁不住好奇,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
得了这样的东西,好像她真的是陈家的人。
陈肆妄回头继续说电话,一来二往的都是公事。
“留着玩,爷爷玩意很多,改明儿等爷爷出院上老宅里挑几样实惠的。”老爷子又道。
“哦,好。”
玩?
不敢玩。
许慕愣着接话,心里又涌起一丝难受。
出院?
“你们的婚事,等爷爷出院再合计筹办,我老陈家娶孙媳妇自然要盛大隆重,不得草率。至于结婚证,明天黄道吉日,你和阿肆…”老爷子见人在外面嘀咕,抬了音量,“阿肆!”
这一声倒喊得中气十足。
许慕还被惊到了一丢丢呢。
陈肆妄挂了手机,走入病房,下意识伸手去扣小姑娘的后颈,又想到她别扭不喜欢,便去拉她的小手。
下午握紧时,她的不自在他现了。
此刻轻轻抓着,小手软弱无骨,也不好使劲。
“明天有时间吗?”陈肆妄低声问许慕。
“有。”
许慕看了眼被陈肆妄握住的手,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那我们明天去领证,领了证给您送过来。”陈肆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笑眯眯地,又开始数落陈肆妄,“他这些年因为律师楼的案子东奔西跑不着家的流浪汉,若是婚后还不改动,让你受了委屈,你尽管告到爷爷这里,爷爷给你做主。”
这些子孙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三十岁的老光棍,再不紧着点,没准孤独终老了。
“嗯。”
陈爷爷这是给她在打预防针呢。
看来男主角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许慕答应下来,有了陈爷爷这句话,她确实觉得背靠大树。
可想到陈爷爷不久就会驾鹤西归,心里酸涩泛滥。
更让许慕愧疚的是,许博远和陈莲蓉明示暗示,等老爷子一走,让她和陈肆妄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