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鞠跟在身后,左右张望,然后在离两人数米的地方停下。
“姜小姐。”崔景森颔。
姜虞因为心中有事,礼数自然没有那么周到。“我……”她再一次不知从何说起。
自从拜托崔景森调查凡羡一案之后,两人已经好几个月不见。她想过,也许对方根本帮不了什么,可她心里总是存有一丝期冀,就像那小小的火星,再次见到他之后,火星成了火苗。
“姜小姐,可否和你核实一件事?”崔景森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但他很想听她亲口所说。
“您问。”
“你与凡羡的关系……是恋人?”
姜虞点头,没有过多犹豫。
崔景森思忖后。“那你与巫疆……”
姜虞垂眸,只做沉默。
“不好意思,您大可不必回答。”
“没什么,大家都那么认为,我也不想争辩。”说再多,又有几人相信她的话,别人更愿意看巫疆的脸色,只要他高兴,别人就高兴,他不高兴了,旁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崔景森缓步朝她靠近,声音的高度恰好只有两人听得见。
“您恋人的这个案子疑问颇多,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明。”
这句话就像天籁之音,让久处迷雾中的人寻到了方向,让身处黑暗中的人寻到了光亮。
姜虞颤动着双肩,紧抿嘴唇,心口剧烈起伏。
“姜小姐?”崔景森见她情绪不稳,赶紧叫不远处的小鞠过来。
“小姐?”小鞠慌慌张张跑来,搀扶那颤巍的身体。
“崔先生,”姜虞突然抓住崔景森的手,近乎哀求,“您能帮我么?”
她还能求谁,她只有求助眼前这个男人。
“不论什么条件,只要您能帮我。”她深知求人办事需要付出代价。
崔景森深邃的眼神如深海,一眼看不见底。他不蠢,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能正面与巫疆冲突,可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失,也不知还要等到何时。
“姜小姐,你可知这事的背后会牵扯到谁?”崔景森还不想这么直接捅破巫疆的手段。
姜虞犹疑,心里不安,可她是聪明的,却又是拙笨的。
“凡羡曾有过一次枪击,也住过几次医院,她所有的伤病都在一年内或者说半年内生,包括她入狱,精神饱受折磨,不排除——,”崔景森指着自己脑袋,“这里出现问题,这个需要进一步查明,再有医院的监控是否经得住查验,凡羡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命案不是草草了结,而是需要经受得住各种质疑才能最终定案。”
姜虞闭上眼,不知是哭是笑,心头的郁结并没有因为崔景森的话而得到缓解,反而愈加严重。
“查吧,重新查。”这是崔景森给的建议。
“是要上诉吗?”一旁的小鞠不由道。
崔景森点头。
“可是,凡羡都不愿见小姐一面。”小鞠看着伤神的姜虞,知道这件事并不是说一说那么简单的。
“案件疑点重重,有理由申请重审。”崔景森说。
姜虞心中有了盼头,眼里的泪花闪烁。“崔先生,您能帮我请律师么?哪怕一个团队也好。”只要可以重审,她必定不惜代价。
崔景森思忖。
“有难处么?”
他有他的心思。
“姜小姐,您可否帮我一个忙,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毕竟有些冒险。”崔景森不舍让一个女子替自己办一件颇有挑战性的事。
“您说。”姜虞却很直接。
“帮我拿到巫疆近些年来的对外贸易交易记录和私人往来邮件。”崔景森严肃道。
谁都知道这是难如登天的事,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事。
姜虞思虑片刻,点头。“我答应你。”
由此,两人的合作关系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