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释慕槐便光明正大从侧门出了王府,小心翼翼地来到一处地下交易市场。
那方的人直接把她带了进去,她在专用纸条上写下几句话:东西已取到,一切安然,勿念。落款smh
这是只有他们几个人才知道的名字,即便被人截获在鱼龙混杂的地下交易市场也根本查不出来。
前几天一收到师兄来信她便时刻准备着,只等昨晚那帮人落脚她便采取行动,黑衣人的出现着实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好在两人的目的不同。
对于释慕槐隔三差五不在院子里,且一消失就是好几天,梧桐苑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先前她刻意叮嘱过,自己的屋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有的人很好奇曾悄悄进去过,结果被吓得疯了好些日子,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原因无他,这个世界的人相信鬼神!
后来再没人敢进去,左不过他们只是负责粗使的侍卫,平白搭上性命就不好了。
那晚之后她私下打听了一些事,从那群人的口中得知他们丢了一些东西,她敢断定绝不是自己拿到那样,毕竟自己做事一向周全,那些人到现在都没现密柜里的东西丢了。
这晚她再次潜入趴在屋檐上,因为离得远,隐约听屋子里的人说丢了一些信件,领头的那人气得将杯子摔了一地,而院中的守卫则是之前的好几倍,后来她再没能混进去过。
一般的信件丢了又岂会如此大动干戈,她料想信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加之他们此行没有惊动西澜国的任何人,不难看出是来打探消息的,从东临到西澜一路要过多少个关卡,其中的艰难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完。
据她多年经验看来,西澜的朝中一定有东临国的奸细,唯有里应外合才能达到这种效果,不过究竟是谁,她一时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想必那晚的黑衣人便是西澜朝中某个官员派去的,无论是收集罪证还是销毁证据,能不声不响地进入东临人的住所,还悄无声息地潜入重中包围,可不是一般人呐。
相信即便那晚自己没有出手相救,以那人的实力也能逃得出来,不过至少怕是要褪一层皮了。
种种迹象看来,日后相当一段时间内,这长安都不会安稳了。
不过也碍不着她啥事,整天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翻出府溜达一圈儿,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这日释慕槐正在屋内用碓头捣鼓碓窝里的东西,见晒干的花瓣逐渐变成细腻的粉状,与之前的粉状混在一起变成了另一种颜色,欣喜不已。
正门白天是敞开的的,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进屋。
释慕槐分出一丝注意力,瞅了一眼,是朔云。
朔云一身暗灰色服饰内外相扣结构复杂,看上去比寻常侍卫要高端一些,开门见山禀明来意:“主子有事找你,让你过去。”听他这语气,可没几分好意。
释慕槐手中的动作未停,不再看朔云,语气淡淡。
“既是你主子有事找我,那便让他来吧。”
从药匙里捻起一些粉末,两指轻轻捏戳,嗯~颜色倒是挺艳丽的。
朔云登的一下被激怒了:“主子身份尊贵,你怎敢……”
释慕槐直接打断:“敢不敢我也都说了,有什么事自己来找我,其余人一律免谈。”
真当她是这王府呼来唤去的丫鬟吗?
朔云气极,狠狠地瞪着座位上优哉悠哉的女人,语气有点重:“别忘了这是摄政王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释慕槐放下药匙,淡淡瞥了一眼,后者面色青:“可以啊,本姑娘这就收拾东西离开。”
朔云怒不可言,用手指着她:“你——”甩手憋着满肚子气离开。
没过多久,见粉末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释慕槐一勺一勺将粉末装进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里。